终于没再被人打扰得蒯良,来到了别院,刚踏进别院的他,就看见石韬在一辆就放在院子角落里的车子上,取着什么东西方自己的口袋里放。
等他走近一看,顿时嘴角抽了抽,那车上装的都是金子,足足有数千金之多,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两个新加入的底层官员,就是笔巨款了。
“此二人,倒真是骗了不少。”蒯良心中暗自摇头,区区数千金不在他眼里,事实上对他来说,有人骗钱不算是个事儿,天下骗子多了,只要你有能耐,没见孟佗不是还骗了个凉州刺史当么。他蒯良也不是刘表,好慕虚名,但是这二人冒用刘表的名声就不对了,终归会让刘表产生想法。
然而蒯良心中也有好奇的地方,换做一般人要是没钱,突然得到了一大车金子,还不得好好的找个地方藏起来,哪里会像这样,大大方方的就摆在院墙边上,掀开车上的幕布就能看到。
要说对方不喜欢钱吧,但是却骗了这么多,要说喜欢钱吧,就冲这架势,只怕两人跟视金钱如粪土,那也就差不多了。
此时的石韬正在往自己的钱囊里装着金子,他的钱囊不大,根本装不了多少,石韬现在取得,不过是些日常所需罢了。
听闻背后的脚步声的石韬,转头一眼就看到了蒯良,石韬根本就丝毫没有一点遮遮掩掩的意思,将钱囊随手放在车上,幕布也没盖起,十分自然的转身朝着蒯良施礼道:“未知蒯公要来,韬有失远迎,恕罪。”
“突然到访,确有事相询,广元莫要怪某唐突。”蒯良淡淡道。
“韬乃下臣,何来唐突之说。”石韬仍然一副见长官的模样,很恭敬、谦卑,却也不失风骨气度。
“广元何处寻得这许多金子?”蒯良瞅了瞅那架车子,问道。
石韬笑了笑说:“天神垂青,于路偶得,拾遗尔。”
蒯良皱眉道:“为何我听闻,是你二人行骗得来?”
石韬十分淡然:“坊间传言,不足信也,纯属子虚乌有。”
“既是乌有,为何江夏黄射、我三弟蒯祺、还有那右将军皆来我处要你二人?”蒯良眯了眯眼。
如果这石韬肯承认,他不是不能帮忙,但是做了不认的家伙,是上不得台面的,这一点,让蒯良很是不喜。
石韬听道黄射、蒯祺的名字后微微皱眉,对于长天的名字却十分淡然,仿佛在意料之中。
“许有误会,韬可当面澄清。”石韬淡淡回道。
蒯良眼中终于有了一点赞赏之色,就冲这份处变不惊的气度,就是个人才,可惜了,刘表这关恐怕难过,再有才能无法出头一样什么都不是,利用刘表名头行骗这件事,这两人做的太过了,如果刘表不知道,事情还好办。但是身为荆州牧的刘表会不知道,这种生在眼皮子底下,还事关着他清誉的事儿么?显然不会。
蒯良心中叹了口气道:“即如此也罢,你二人且随我来,右将军便在正厅等候。”
“澄清一事,韬一人便足矣,元直正在苦读,不便打扰。”石韬随口道。
蒯良不免有些气苦,到底你是上官还是我是上官,怎么我的要求,你还能顺口就回绝掉的?
石韬跟着蒯良走出别院,蒯良边走边想,想让这个石韬去见谁,长天来询问石韬和徐庶,必定是怀着招揽二人的心思,那么黄射呢?黄射未必不是。
但是长天素有识人之明,黄家那是半点都没有的,那黄射为什么会来呢?
“听闻黄家近来与异人走的颇近,想必是此因了,若石韬见了黄射,定会被带离。”蒯良转念一想就想到了答案。
“那长无垠既是点名要见,若见不到怕是要恼,此人行事蛮横,不下董卓,还是让这石韬先去见长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