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挑挑眉毛。
老婆婆走后,厨子对刘楚干笑,“刘捕头对不住啊,我妈上了年纪,喜欢唠叨。”
“没事,老了多少都这样。”
刘楚放下碗说,“既然你不认识卖货郎,那我就先告辞了。”
“我本来就是想找人帮他收一下尸,可怜这卖货郎也没个亲戚朋友,如今骨骸被人放在酒楼,连来个帮忙下葬的人都没有。”
厨子很是感叹,“哎,可怜啊……我们山民注定了这一生是来受罪的。”
刘楚的眼睛里闪过暗光,这厨子应该早就知道他在那次之后,还会过来查问,所以早早就想好了如何应付他。
一开始,刘楚的疑问,厨子的回答全都合情合理,只可惜他的态度冷静过了头。
镇上的人只知道,卖货郎被现时有几块肉骨头和货担子,没什么骨骸,也不在酒楼,早埋山里了。
刚才刘楚有意提了一句,厨子百密一疏,在他面前露出破绽。
厨子没有一丝惊讶和疑惑,这只能说明在一开始,他就知道那个骨骸是卖货郎。
这样一来,一切就能联系起来了,卖货郎的死肯定和他的朋友厨子有关,甚至很有可能是厨子借请卖货郎吃饭的借口,讲卖货郎骗到了酒楼,然后再将他杀害。
当然这些目前还只是刘楚的推测,具体厨子在这件案子中扮演什么角色,还要继续调查才行。
等到刘楚再来厨子家时,人已经死了,就死在自己的屋子里。
厨子的身体被一分为二,上半身在地上,腰部以下的部位不知所踪。
老冯说,“死者的上半身只有一个伤口,就在腰部,小刘你看,这伤口周围的皮|肉全都烂了,不是被武器所伤。”
刘楚沉吟道,“被啃过?”
老冯说,“还不能确定。”
他扫视一圈说,“这屋里的地面,墙壁,和所有的桌椅板凳上面都没有一滴血,说明死者在被切|开之前,血就被放干了。”
刘楚说,“熟人干的?趁其不备下手?”
老冯说,“上次就跟你说过,活人的事别问我。”
刘楚掐眉心,“我以为厨子会有什么行动,特地派人在他家周围监守,没想到会出事。”
老冯拍拍他的肩膀。
刘楚的面色不太好看,“案子涉及的人数又多了。”
刚找到的线索,说断就断。
厨子这条线没起到该有的作用,已经废了。
刘楚在屋子里翻找起来,在不同位置现了几根动物的毛,灰黑色的,“老冯,你看看这个。”
老冯抽空瞧一眼,“死者养什么东西了吧。”
刘楚皱眉,他来过两回,没听见什么东西的叫声,手下人也没向他禀报过。
老冯跟刘楚对视一眼,都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妖浑身长毛,过来把厨子吃了,剩下个上半身,是因为先吃的下|半|身,饱了就没再吃?或者是暂时放屋里,等它饿了再过来吃掉?
刘楚拿着几根毛,双眼眯了眯,这作案手法,看似跟前几个案子一样,但是他的心里却出现古怪的感觉,像是有人刻意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嫁祸给妖。
厨子的死,虽然被刘楚掩盖尸|的情况,还是引起镇上很多人的围观,戴老板被四毛叫来,她站在人群里,事不关己,也无视其他人的指指点点。
四毛说,“戴老板,你不进去看看吗?”
戴老板今儿个穿的还是旗袍,月白色的,跟平时相比,要朴素的多,身段还是很妖娆,她看着四毛,媚眼如丝,“小捕快,我一个女的,见到血|腥的场面,会做噩梦的。”
四毛看呆。
戴老板噗嗤笑出声,“小捕快,你真可爱。”
四毛的脸通红。
周围的人啐一口,骂戴老板真不要脸,死的是酒楼的厨子,竟然在人家门口男的。
厨子的后事是刘楚帮着操办的,老婆婆的意思是要把棺材抬回老家下葬,落叶归根。
刘楚叫四毛去找马车拉棺材,从镇上到乡下,要走上一段路的,中途恐怕得歇上一歇。
出当日,天空灰蒙蒙的。
老婆婆拽着刘楚的手,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谢谢捕头老爷,还说山里比镇里好,当初叫儿子在乡下待着,他偏不听,非要来非要来,结果日子才刚好起来,命就没了,还是死无全尸,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这样对她的儿子。
刘楚安抚几句,“老人家,你儿子出事之前,家里可有来过什么人?”
老婆婆说没有的。
刘楚有派人监守在四周,知道厨子家每天的动向,有没有出门,出去干什么了,在外面都见了谁,做了什么,这些手下人都会跟他汇报,他之所以问,是想听到出乎意料的答案,但是没有。
就在车夫把老婆婆往马车里扶的时候,老婆婆忽然想起来了个事儿,“对了捕头老爷,牛蛋出事前一天晚上,说是去见一个重要的人物。”
刘楚的眉头动动,“有说是谁吗?”
老婆婆摇头,说没有,“他夜半三更才回来。”
刘楚的嘴皮子轻轻一碰,一个烧饭的厨子,是怎么做到在他手下人的眼皮底下溜出去,再溜回来的?重要的人物,会是谁?
目送马车离开,刘楚去戴老板那儿。
他也有派人在附近监||视,过去的时候,那弟兄蹲在巷子里,闭着两只眼睛,头一点一点的。
刘楚一脚过去,“我让你来看着人,你给我跑这儿睡觉?”
捕快被踢的身子一歪,他一个激灵,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老大,我这一直看着呢,那门都是关着的,这一上午就没人出来过。”
刘楚没好气的说,“你俩眼睛全是闭着的,我过来的时候,你都没反应,那家人出没出来,能看到?”
捕快讪笑,抓抓后脑勺说,“我刚打了个盹儿。”
刘楚笑起来,“现在给我回去睡觉,叫四毛来顶着。”
捕快打了个冷战,“老大,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大意了!”
说着,他就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刘楚的脸漆黑,“还不快去!”
捕快赶紧跑了。
刘楚拉门环,戴老板的贴身婢女开的门,“刘捕头。”
刘楚问起十五那晚的事。
婢女说主子那晚身子不舒服,她把晚饭搁在门口,过了会儿来看,饭菜还在原地。
刘楚对这婢女的话,半信半疑,上次张老板死的时候,戴老板就在阁楼上,婢女的回答却是对方没出过门。
“去跟你家主子说一声,就说我来了。”
婢女去了又回来,垂眼说道,“刘捕头,我家主子还没起。”
刘楚看看日头,“那我晚点再来。”
他下午过来,也没见着人,婢女说主子出门了。
四毛说没看到。
刘楚问道,“你当真一刻都没离开?”
四毛说没,他又一脸心虚,“老大,我闹肚子,离开了一小会儿。”
“……”
刘楚在镇上走动,天色渐渐深沉,他没碰见戴老板,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没过几天,戴老板招了个新橱子,酒楼重新开业。
乡绅们都去送贺礼。
宋邧氏没去,在她看来,不过是镇上一个酒楼老板罢了,受不起她的面子。
黄单在老太太那儿把好话说尽,才同意让他来酒楼,他从河边回来后就有按时喝药,已经不热不流鼻涕,咳嗽还没好,声音哑哑的。
戴老板关心的问,“宋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黄单闻到香水味,呼吸更加难受,他握拳抵在唇边咳嗽。
“这天气眼看是越来越热,要热死人的呢,你怎么还染上风寒了?”戴老板说,“依我看,还是找洋大夫瞧一瞧比较稳妥,宋少爷,你这样咳,对嗓子不好的呀。”
黄单摆摆手,这女的身上味儿太重,把他呛的反胃,还想吐。
整个镇上无人不知,戴老板喜欢有着好皮相的男人,自然就不会轻易放过黄单。
黄单的目光里有着探究,“戴老板,我对香水也有点了解,不知你身上喷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戴老板说那瓶子上写的是一串字符,她不认得,“好闻的吧。”
黄单说,“比较刺鼻。”
戴老板还是笑着的,一点都不介意那句评价,“那是宋少爷没闻仔细,你再闻闻。”
黄单屏住呼吸,“你喷的太多了。”
戴老板左手端着右手,一阵娇笑,“宋少爷这就不晓得了吧,喷少了,味儿很快就没了,多喷一些,一天下来都是香的。”
黄单,“……”
门口跑堂的喊了声,“叶老爷到——”
叶父来了,穿一身黑色马褂,袖口和衣摆都用黄色丝线绣了边,他的气色很差,女儿在成亲当天跑了,到现在都没找回来,心情想来也好不了。
差一点就成女婿和岳父,黄单和叶父打了个照面,多少都有点尴尬。
叶父上门赔礼过,毕竟这事错在她女儿,闹的镇上沸沸扬扬,两家都成了个大笑话,宋家没有追求,已经是大度了。
“贤侄,你病了?”
黄单说只是有点咳嗽。
叶父说,“看过大夫了没有?安和堂的周大夫是伯父,要不伯父差人去请来给你把把脉?”
黄单说,“不用了,谢谢伯父。”
叶父拍拍黄单的肩膀,“贤侄,有蓝蓝的消息,务必要跟我说一声。”
黄单说,“好哦。”
他也不清楚叶蓝的情况,也许还在这个镇上,也许早就离开了,不管是哪一种情形,估计都不会找他。
当初叶蓝跪地求他的时候,就说了是最后一次请他帮忙。
叶父底下的小厮将送的贺礼交给酒楼管事的,是一尊金佛。
戴老板一看,就爱不释手,说她这酒楼前段时间染了晦气,往后有金佛坐镇,小鬼就不敢来了,“叶老爷子,让您破费了。”
叶父说,“戴老板客气。”
戴老板跟叶父聊起家常话,没提叶蓝的名字,倒是提了他的二姨太白莺,问什么时候有空,一块儿打个麻将。
叶父的脸色有几分微妙的变化,“她在家照顾我那小儿子。”
戴老板说,“上回我见二姨太了,生了白白胖胖的大小子,还是那么年轻貌美,叶老爷子好福气。”
叶父敷衍,明显的不愿多聊。
黄单没走,站在旁边观察,等他抓到妖,一定给对方颁一个最佳主角的奖项,就冲对方彪悍精湛的演技,拿奖也是实至名归。
酒楼近日非常热闹,一楼二楼三楼都设宴了,以叶父的身份,他的座位是在三楼。
叶父刚上去没一会儿,赵老头过来了,身边带着他最得意的门生。
书生老实规矩的跟着老师,他看到黄单,脸就泛起红晕。
黄单装作没看见。
赵老头跟戴老板说,“好多年前,你这酒楼开业的时候,我送了你一副对联,你还记得吗?”
戴老板一脸茫然。
黄单若有所思,目前戴老板身上的疑点最多。
他将所有关于戴老板的信息都按照顺序捋了一下。
戴老板跟张老板有一腿,张老板在她的酒楼失踪,厢房里有身份不明的骨骸,她在张老板出事那天做了个旁观者,最近她的厨子死了,很快就招了个新的。
以前很精明的一个人,现在记性很差。
每次出现,身上都有很浓的香水味,是真的不懂时尚,土大款暴敛天物,还是为了遮盖什么气味?
第二个嫌疑人本来是老太太,后来黄单又觉得不是,他在刘楚,赵老头,叶父三人之间犹豫,最后将叶父拧到那个位置上面。
因为叶父在镇上人的眼里,就是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到,他没有任何疑点,接触不到一点跟妖有关的事,所以黄单才起了疑心。
气氛有点僵。
见戴老板是那反应,赵老头尴尬,“不记得也没事,今儿我又给你写了一幅。”
戴老板笑,“那谢谢了。”
她叫人接过书生手里的对联,还望书生的脸上看一眼,“赵老先生,你这学生模样生的极好。”
赵老头咳一声,眼神示意书生离开,生怕自己的学生钻||进戴老板的旗袍里去。
书生低头就走,经过黄单身边,小声喊,“大少爷。”
黄单,“嗯。”
他注意到,书生的耳朵都红了。
书生没在原地停留,赵老头催他走了,话是问的黄单,“你奶奶呢?没来?”
黄单说没有。
赵老头背着手跟过来的一人打招呼,扭头又对黄单说,“阿望,你说那禅房里是不是被人施了什么法|术,怎么就把你奶奶的魂都给勾去了啊,这一天天的在里头待着,也不怕霉?”
黄单说,“天气干燥,不会霉。”
赵老头,“……”
黄单露出奇怪的表情,“不过,奶奶最近念经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
赵老头说,“可不是,我看你奶奶是把脑子都念坏了。”
他吹胡子瞪眼,“我多少年前就跟她讲过了,神明有天下苍生要管,哪管的过来啊,求神不如求己,她当耳旁风,全指着念两句经,就能得偿所愿,哪有那样的好事。”
黄单咳嗽几声,“老师,我奶奶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赵老头打哈哈,说没有吧。
黄单眯了眯眼,欲要开口,身后传出戴老板激动的声音,不用回头看,就知道她脸上一定笑开了花。
戴老板跟个美娇娘似的,在刘楚身边。
刘楚的视线被挡,他把面前的女人拨||开,“戴老板,你这儿来了这么多人,不用去招待?”
戴老板又往刘楚眼跟前凑,“有伙计呢。”
刘楚再次把人拨到一边,他想看某个少爷,不想看别人。
有不待见戴老板的,也有想把俩眼珠子抠下来,塞进她的领口,在里面滚上几圈的。
戴老板跟刘楚没说上两句,就被钱庄的少爷给黏上了。
酒楼的伙计,管事,跑堂都忙的脚打后脑勺,客人们被迎进来,领到安排好的座位,没人注意到拐角的柱子后面有两个男人。
刘楚低声说,“我跟姓戴的那娘们没关系。”
黄单说,“知道的。”
刘楚听着青年咳嗽,“是那晚在河边落下的?”
黄单,“嗯。”
刘楚的腰背弯下来,头凑近些,“你把嘴巴张开,我看看你的喉咙有没有肿。”
黄单后仰着头张嘴。
刘楚低头,跟青年的一双眼睛对上,对方直直看着自己,是完全的信任,他有些不好意思,就把脸一绷,“眼睛闭上。”
黄单说,“你不是要看我的喉咙吗?跟我闭不闭眼睛有关系?”
刘楚恶声恶气,“叫你闭上就闭上,别废话!”
黄单没闭眼睛,被一只宽大的手掌遮住了,他的脸被捏住往上抬,耳边是男人的声音,“肿了。”
“我在喝药,很快就能好。”
刘楚撤走手掌,“哪个药房抓的?喝了还肿成这样?”
“奶奶请大夫开的方子。”
黄单感觉自己就是药喝多了,老太太只有一个孙子,当个宝贝疼着,他打个喷嚏都紧张的要命,搞的府里人人心慌。
刘楚看着青年的脸,这才不到十天没见,就瘦了,“我也在河里泡过,怎么就没事?”
黄单说,“刘捕头,你是习武之人,我跟你不能比。”
刘楚扯唇笑,“少爷,是你太弱了。”
他又去捏青年的脸,“你那丫鬟,叫什么娟娟的,怎么没带在身边?”
男人一提,黄单就愁,前两天他把娟儿叫去房里,拿了一笔钱说起那事,娟儿不肯走,那架势,像是死也要死在宋府。
“她叫娟儿,不是娟娟。”
刘楚不屑,“没什么区别。”
黄单说,“老师他们在等,我得过去了。”
“回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刘楚按住青年的肩膀,弯腰说,“上次你跟我提过,说人的皮||肉被扒掉,骨骸看起来没有多大的不同,你还给我举了例子。”
他笑道,“我已经查出来了,酒楼那骨骸是卖货郎的。”
黄单,“哦。”
刘楚挑眉,“大少爷,你不感到惊讶?”
黄单没什么表情,“惊讶。”
刘楚,“……”
黄单用随意的语气问,“厨子是谁杀的?”
刘楚拽拽青年的衬衫领口,“凶手还没找到,这些天我为了调查东奔西走,就没去找你。”
黄单有点失望,以为能多听到一些案|情内容。
刘楚的声音里有几分委屈,很不爽,“你为什么没来找我?”
黄单说,“我咳嗽没好,奶奶不让我出门,这次还是我拿宋家的颜面做文章,她才准许的。”
“权且信你一回。”刘楚拿食指刮一下青年的脸,“你我都不是小孩子,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黄单问他,“什么行为?”
刘楚挑着唇角嗤笑,“大少爷,你那天晚上对我又是亲又是抱的,怎么,便宜都给你占光了,就想对我始乱终弃?”
黄单一脸无语,“你不是对我没兴趣吗?”
刘楚不答反问,“宋望,你是留洋回来的,男人跟男人,可以接受的吧?”
黄单张口,嘴巴被捂住了。
“虽然那种关系不被人忍受,也不会得到尊重,但是我知道你能接受,我能感觉的到,正好,我现在也能接受了,所以我们可以往别的关系上面展。”
刘楚在青年的耳边说,“我数到五,你不拒绝,就同意了啊。”
他的嗓音里裹着难掩的紧张。
黄单眨眨眼睛,你捂着我的嘴巴,我还能说什么?你数到一跟数到一万,对我都没什么两样。
没有性,还能硬?正常人做不到吧?
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
刘楚他的耳朵,“我要开始数了。”
黄单疼的蹙起眉心。
刘楚数完,露出一口白牙,笑的异常得意,“好了。”
黄单嘴上粗||糙的手掌撤走,男人温热的唇压上来,将他喉咙里的声音堵|住。
片刻后,黄单推男人的胸膛,被|咬|了好几下,他疼哭了。
刘楚的眼眸黑亮,目光灼热,他痞子样的坏笑,“大少爷,你的嘴巴着我的舌头,不让我出来啊。”
说着又亲上去。
黄单咳了起来,刘楚才将他放开,把手伸到后面,拍着他的后背。
刘楚低头,两只手掌捧住青年的脸摸,“我亲你的时候,你很欢喜,我能感受得到。”
黄单拉住男人的手,“你别摸我,疼。”
刘楚摇摇头说,“我的大少爷,全天下你最娇气。”
黄单刚哭过,眼睛还是红的,这会儿有泪光在眼里聚集,啪地掉落,一滴两滴,成线般滑过他的面颊。
刘楚愣怔几瞬,他手足无措的给青年擦眼泪,“好了好了,你不娇气,是我没文化,瞎用词,别哭了,要不你打我,来,往脸上打。”
黄单推开男人,将叠在一起的帕子抖开,铺到脸上擦擦,他在心里说,“系统先生,上次你说近期会推出很多新产品,其中有能够麻痹疼痛神经的吗?”
系统,“抱歉,黄先生,在下在清点菊花灵的库存,稍后再与您交涉。”
黄单趁机说,“能送我一点点吗?”
系统,“我尽力。”
黄单说,“多谢。”
他见男人盯着自己,目中有后悔,自责,心疼,全都清晰可见,“我就是怕疼,现在没事了。”
刘楚喘口气,哄个人不容易,他整个后背都湿了,真要命,“摸也不行啊?”
黄单说,“你的手太糙了。”
“……”刘楚看看掌心,“回头我找个时间,把这上头的茧磨一磨。”
黄单说,“别磨。”
刘楚盯着青年,这是有一点喜欢他手上的茧,还是非常喜欢呢,他得寸进尺,“不磨可以,那你让我摸。”
黄单说,“我不让,你就不摸了?”
刘楚笑的贼坏。
有声音传来,是酒楼管事的在喊黄单,该入席了。
刘楚拉住黄单,“亲我一下再出去。”
黄单哑声说,“刚才亲了很多下了。”
刘楚的舌尖抵了抵牙齿,“那是我亲你,现在换你亲我。”
吧唧一声响,黄单的唇离开他,脚尖重新踩回地面。
刘楚捞他的腰,在他耳边说,“那天晚上你叫我的名字,手勾着我的脖子亲我,说你想要,什么时候再来一次啊?”
黄单说,“没有下次了。”
刘楚,“……”
他给自己一大嘴巴子,让你当君子,这下好了吧。
黄单抽抽嘴。
几楼同时开宴,酒菜的香味从在一到三楼之间来回穿梭,酒桌上的嘈杂声混成一片。
刘楚也在三楼,他的注意力始终都放在另一桌的青年身上。
酒席到后半场,黄单去后院方便。
刘楚喝下两口酒,见人还没回来,他正要下楼去找,就看到四毛慌张的身影,“怎么了?”
四毛顾不上歇口气,“老大,不好了,宋少爷不见了!”
刘楚立刻拿走刀,快步下楼。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写的是感情的进展啊,说的是捕头的心里变化过程,还有他对阿黄的态度,他们之间的相处啊,你们的重点都放哪儿去了?说,都放哪儿了!
好了,说点正事吧。
这是一个全新的时代,也是一个落后的时代。
交通工具是各种酷炫的飞行器,四个轮子的汽车已经不再随处可见,而是变成一个传说,那么问题来了,它是不是永远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呢?
不是的,它就藏匿于我们每个人的心中,只要我们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它在雨里静悄悄的开着花。
大宝贝们,明天见明天见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