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只觉得是云汀兰不长脑子。
如今瞧着,她不是不长脑子,而是长了一颗猪脑子当摆设……
也不知她这脑子里装的是猪粪还是豆渣,又或者像是一只腐烂的南瓜,只剩外面这个壳儿了吧!
居然会当着她的面儿,在她的母妃面前,告她云绾宁的状?!
呵……
吃错药了吧?
云绾宁好笑地看着云汀兰。
就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还是她玩剩下的呢!
瞧瞧这拙劣的演技哟!
她单手撑着额,看戏似的看着云汀兰哭唧唧,时不时指点一下,“你别干嚎,倒是挤几滴眼泪出来!省得显得你哭得不真诚。”
云汀兰哭声一顿。
她小心翼翼的把锦帕往下挪了一下,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云绾宁。
见她正好笑地看着她……
云汀兰老脸一烫,只觉得像是“做贼”被抓了个现行似的!
反正被云绾宁发现了,她索性放下锦帕,露出一张妆容斑驳的脸来。
“德母妃您瞧瞧,这就是明王妃做的好事呀!她前儿夜里命人闯入三王府,将儿媳给打了一顿!儿媳这两日都不能下地,不能见人啊!”
“哎哟,这还真惨!”
看着云汀兰的脸,德妃一脸唏嘘的收回目光。
许是先前用脂粉遮盖,虽能看到脸上的痕迹,瞧着却已经消肿了。
方才云汀兰哭了一阵子,泪水冲刷了脸上的脂粉,便露出了本来面目。
一边脸颊上泪水将脂粉冲刷出几条小沟壑,另外一边脸颊又红又肿,瞧着还黑乎乎粗糙糙的。
想必是在西香山日子不好过,云汀兰的皮肤干燥又粗糙,还晒黑了不少。
听到德妃的唏嘘,她只以为德妃也觉得是云绾宁下手太狠了,便赶紧说道,“德母妃!儿媳自问,自打回京后从未招惹明王妃,可却被她打成了这样!”
“德母妃,如今我家王爷不在,您一定要为儿媳做主啊!”
云汀兰哭着,又梨花带雨地跪了下去,“德母妃,儿媳心里苦啊!”
“德母妃今儿若是不为儿媳做主,儿媳便只能求到父皇跟前去了!”
她暗搓搓的拿墨宗然来威胁德妃。
可惜……
德妃谁都不怕,又怎会怕墨宗然?!
还可以说——德妃谁都怕,就是不怕墨宗然!
只有墨宗然怕她的好吗?!
云汀兰在西香山呆了几年,是否不清楚形势了?
竟敢拿墨宗然威胁德妃?!
“本宫瞧着你这样儿,心里也挺苦的!”
德妃道。
被她缠的苦!
她复又转头看向云绾宁,语重心长地说道,“宁儿,不是母妃说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一听这话,云汀兰心下一喜。
德母妃这是打算给她做主了不成?!
想到这里,她哭得更加卖力了!
谁知下一秒,只听德妃话音一转,无奈地摇了摇头,“打人不能打脸!你瞧瞧你把她给打的……难道不知道打其他地方吗?”
“打断胳膊打断腿儿的,也被打脸好啊!打脸怎能出气?”
在智柏姐看来,还是打断胳膊腿儿更能消气!
云汀兰脸色一僵:“……”
她还在呢!
这个德妃,就算要护短云绾宁,也不必这般明显吧!
她听得见她们说话好吗?!
见云汀兰立刻停止哭泣,脸色僵硬地跪在下面,德妃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你还在呢!本宫还以为你不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