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远山捧着书信递给了墨晔。
墨晔展开快速看了一遍,又递给了云绾宁,“宁儿,钱太守的信。”
“钱太守?”
云绾宁愕然,“说曹操,曹操的信就到了呢。”
钱太守的信,来的还真及时!
她蹙眉接过书信仔细查看,趴在地上的玉儿一听是她父亲的来信,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了云绾宁面前。
钱太守在信中说明,玉儿被谭钟蛊惑离开博源县云云。
总之,与方才玉儿一番话八九不离十。
可见玉儿也没有说谎。
除此之外,钱太守还特意禀明,他宁愿与玉儿断绝父女关系,也绝对不会背叛太子殿下,望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放心。
信中最重要的一点,则是说明谭钟身后有人撑腰。
而那人……钱太守怀疑是赵回锋!
云绾宁看完书信,又将书信递给墨晔,“夫君,大事你来处理,这边的小事,就交给我吧。”
言外之意便是让墨晔给钱太守回信。
而她,则处置玉儿这个蠢猪脑子!
“嗯。”
墨晔点点头,接过书信去了书房。
云绾宁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半晌没有开口。
玉儿不怕被她骂——毕竟在博源县的时候,她就被云绾宁训斥过,更是被钱夫人他们不当人,什么难听的话都骂过了!
被骂又如何?
又不是挨打!
只是被骂几句,又少不了一块肉!
就算云绾宁再厉害,她也一定会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留她一条命,不会对她怎样。
因此,玉儿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
哪知等了半晌,云绾宁非但没有骂她,反而还端起茶杯一言不发了!
如此一来,殿内寂静一片。
那压抑而又寂静的氛围,才压得玉儿喘不过气啊!
她的头也越埋越低,呼吸也逐渐变得困难急促起来。
要命!
她不怕被太子妃骂,就怕太子妃不骂,只用那刀子一般犀利的目光盯着她看!
玉儿只觉得,她已经被云绾宁用眼神剐了一层皮下来!
“太,太子妃……”
云绾宁没开口,玉儿却招架不住了,主动哭喊起来,“太子妃,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这时候,她也不敢以“钱太守女儿”的名义自称了。
伺候钱珠儿那些年,纵使她再如何不情愿,也习惯了自称“奴婢”。
“奴婢错信了谭钟的话,唆使我爹背叛太子殿下为谭钟做事,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奴婢愚蠢至极!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哭着,浑身都在轻!颤,“太子妃,奴婢真的知错了!”
“还求太子妃给奴婢一次机会,让奴婢重新做人吧!”
“重新做人?原来你一直都不拿你自己当个人?”
云绾宁这才放下茶杯,冷眼看着她,“你扪心自问,就算这些年你是珠儿身边的婢女,珠儿她待你如何?”
“小姐,小姐待奴婢极好!从来没有把奴婢当下人!”
玉儿一怔,随即哭得愈发伤心。
不知是因为她的身份哭泣,还是当真觉得对不住钱珠儿……
“是奴婢心比天高,万事都想与小姐攀比!是奴婢瞎了狗眼,奴婢对不住小姐啊!”
“你可能不知道。”
云绾宁没有搭理她,语气愈发冰冷,“后来珠儿与我说过掏心窝子的话。”
“说就算你是钱太守的私生女又如何?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她的妹妹!等这段时日忙完,她便在京城给你相看合适的人家,让你嫁过来做少夫人。”
闻言,玉儿哭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