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幸福的一家四口一起出门为家里的小女儿庆祝生日。马路上车流滚滚,就在他们来到马路边上的时候,忽然一辆车子疾驶而来。
尖叫声起,夫妻俩不约而同地在关键时刻抱住小女儿退后,等到回过神来,却现大女儿呆立在原地,脸色惨白地看着他们,原本提在手里的蛋糕糊了一地。
那年,谢一十二岁。
后来谢一二十岁的时候,有个男人在微凉的月色中,自身后抱住她,低缓悦耳的声音在她心上激起涟漪,“一一,我将拥抱你接下来全部的人生。”
我将拥抱你接下全部的人生……
谢一辗转从床上醒来,白月光自窗帘的缝隙中飘洒进来。她坐在床上扶额,怎么会梦见这么久之前的事?喝了杯水,最后她把原因推到白天生的事上——
一定是被喷泉淋坏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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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照擦着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刚好接到陆怜晨的电话,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刚好走向半夜十一点。
“阿时哥哥。”陆怜晨今天的声音小小的,有点可怜,这让陆时照的好心情去了大半,拧紧了眉头关切道:“怜晨,怎么回事?”
陆怜晨带着哭腔,“阿时哥,我的脚扭了。”
陆时照松了口气,把擦头的毛巾丢到一边的竹篮里,然后柔声安慰她,又问了一句,“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半个月内不能跳舞,可是下周三茱莉亚的教授会过来,我没机会了。”
陆怜晨非常伤心,隔着电话,陆时照已经能听出她的失落。舞蹈是陆怜晨的生命,陆时照知道这一点。他沉吟了一会儿,对着电话那头道:“没关系,阿时哥哥做你的观众,你就跳给哥哥一个人看。”
他的声音带着融融暖意,有着安定人心的味道。果然,电话那头的陆怜晨轻笑出声,“阿时哥,你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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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谢一出门上班,坐电梯的时候想到自己是否应该给陆时照打个电话致谢,毕竟昨天在水倾盆而下的时候,人家第一时间护住了她——虽然并没有起到什么实际作用。
这个想法在她脑袋里盘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做不出决定,于是她问刘晗的意见。
刘晗还在晨跑,隔着电话都能听到她喘粗气的声音,“按照道理是该这样。”
昨天她在车里没看到那个场面,只是听窗外走过的路人说了几句,“那边有对情侣闹别扭,结果被喷泉淋了一身。”
就在刘晗想出去看看是哪对倒霉情侣的时候,谢一浑身湿透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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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一把早上的工作整理完毕,打开工作邮箱的时候除了手下各个学生干部的工作反馈,还现了一封匿名邮件。
最近学校里在推优秀学生干部,谢一直觉认为这封邮件跟这件事有关,点开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邮件详细列出了某位高人气学生干部的黑历史,直指对方两面三刀前后不一。
谢一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正好院里另一位辅导员走过,便同她交流了几句。两人直说象牙塔里也不安生,最后各自做事,等到真的空闲下来已经是午饭时间。
谢一想起自己还没跟陆时照通过电话,也不知道他现在方不方便,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个短信过去。
“陆先生你好,昨天的事非常感谢。”
她还想写点什么,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但最后还是选择了这个版本,既不显得太热情,又不是非常疏离。
短信过去很久之后都没有回音。谢一看看手机上的送时间,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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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照今天非常忙。
他们的好舅舅邵书泉,作为邵氏重工集团的董事之一,忽然心血来潮,抛下心爱的游艇和美女,跑去邵氏旗下的一个子公司视察,那边的工作人员打电话到陆时照这边求助。最后没办法,陆时照只好搁下一帮精英,陪着这位舅舅跑马打球,这才消磨了他过剩的精力。
所以,看到谢一短信的时候,陆时照正解了领带,敞着衬衫,躺在沙上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