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一个妖兵境的后辈，她自然控制着力道，愤怒归愤怒，但女儿的问题还要从这小子口中逼问解决办法。

白夫人本来的打算是先把眼前这小鬼打残，再慢慢逼问、折磨，最后杀死。反正有“黑鸦之界”的掩护，不怕被人察觉到，天亮之前解决就可以了，时间有的是。

可她完全没想到的是：牧寅挨了一记重击，虽然吐血了，脸色也在瞬间变得很是苍白，但牧寅没倒，依然站在原地！

这一刻白夫人心中涌起后悔、自责的念头：“我不该让小雨负责去对付这小子的，小雨虽然也是年轻一辈中的顶尖人物，但毕竟无法和她哥哥比。而这个阿牧，就算不是我儿的对手，但也绝对比小雨要高出不止一个层次了。”

“别让我问第三次。”白夫人深吸一口气，压着嗓子说道，“你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为什么大会第一轮之后，她……她竟然在提起你的时候，叫你……主人！”说到这已是咬牙切齿。

如果只是被牧寅打伤，那也罢了。可问题不是！白雨的一部分战技和妖兵被牧寅“吃”掉之后，遭遇重创，醒来后却是对牧寅没有丝毫仇恨心理，反而发自内心地叫牧寅主人。

这才是白夫人最最无法接受的一点，也是她不惜冒险在大会期间动手的最重要原因！

牧寅一怔，问道：“叫我什么？”

白夫人说：“叫你主人。”

牧寅微笑，擦去嘴角血迹：“不错，这声主人叫得很好听。”

白夫人脸色一变，眼神中杀意沸腾。其他黑衣俱乐部的成员更是一个个暴怒：“小子你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占嘴上的便宜？”“一会儿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会让夫人会让你求着我们杀了你！”

牧寅对此只是冷笑。

对于白雨叫自己主人，牧寅刚听到的时候，倒也真有些吃惊意外。

随后一想，就大致明白了：自己吃掉了白雨的一部分妖兵和战技，那法宝类的妖兵也就罢了，那战技却是罕见的精神擂台类的战技，是白雨的一部分灵魂意志所化，却成了自己的食物。

也就是说，白雨现在成了自己的灵魂奴仆一类的存在。

这种情况很难复制。牧寅对付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灵魂奴仆，也不觉得如何。并不重视，也不愧疚。这都是对方自找的。

白夫人这时候走上前来，阴冷说道：“看来不让你再吃点真正的苦头，你是不会好好说话了啊。”

牧寅心中很是焦急：小妖到底什么时候能把援军叫来，我这里十万火急，快要出人命了啊！

但心中越是急切，表面上牧寅越是挺直了腰杆，丝毫不怂，冷冷说道：“你是要让我解开对你女儿的灵魂奴役，对吧？现在换你回答我的一问题，我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白夫人冷笑：“求饶服软了么？晚了！”

话虽如此，却是真的停下脚步。

她这时已经走到牧寅眼前一米处，虽然是女人，可她的身高和牧寅差不多。

她姓白，身上的气息却是无比浓郁的黑。

在白夫人身后，似乎隐约有一个庞大扭曲的虚影，这是化影境的特征之一。不过和瘦招生官那样的纯血秃鹫妖不同，白夫人是混血种，所以她背后的虚影很是扭曲，似乎是不同的妖形混杂在一起的一头怪物！

“你要问什么问题？”

白夫人盯着牧寅，并不知道牧寅已经求援的她，看牧寅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头待宰的羔羊。

牧寅指着周围的黑衣俱乐部成员，说：“这些人构建的这个结界，很厉害，渗透凡叔留下的结界防御的同时，还能屏蔽我向外界求援的途径。”说到这，牧寅顿了顿，放缓语速问道，“所以是你们吧——暗杀了被魔都执法队关押的李桑！”

这倒不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了，而是牧寅真的有此疑问。

李桑，那个在金乌市绑架了唐小妖的麻雀赌徒，伏法之后，面临审判，却在被关押等待审判期间，意外被暗杀而死。

牧寅当时是在戴莉尔公主来到云港巡游的时候，从柳依武周口中，听到的李桑被杀的消息。

当时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能在人族执法队的眼皮底下杀人。

此时看到眼前的“黑鸦之界”，牧寅觉得自己似乎找到解答了。

盯着白夫人的眼睛，牧寅仿佛一点没有自己正面临生死危机的觉悟，冷冷说道：“刺杀李桑的人，应该和暗算我们俱乐部的柳依星的人，是同一个人（柳依武周说过，在检查李桑尸体的时候，感受到了和当初她姑姑柳依星被暗算之后体内残留的一样的气息）。还有……卓玛！到现在都没有调查出对卓玛下手的人到底是谁，没有证据。现在我要问的是，杀死李桑，暗算我们俱乐部的卓玛和柳依星的人，原来都是你么？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