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家族，她到底算什么，而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询问自己？

不管是以前的慕容絮也好，还是现在的自己，他此时来问难道不觉得可笑？

“你说我是谁呢，被父母遗弃，被世人嘲讽，甚至被逐出慕容府……”慕容絮抬头，清亮的瞳仁迎视着慕容逸的眼睛，逼问道。

“还是说，你觉得我应该一直沉默下去，即便被欺负也只能默默忍着，即使被赶出慕容府也还要三跪五拜、感激戴德？”

“你说，我这样活着，究竟是为何？”后面的一句话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像是询问，又像是自我厌弃。

清亮的瞳仁仿佛刹那失去了光彩，变得暗淡失焦。

慕容逸向来淡漠的心猛然一揪，忽然变得烦躁起来。

手中的触感灼热异常，再看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好似随时都会停止呼吸，扼住她喉咙的手连忙松开。

失去力量支撑，慕容絮娇躯一软，倒在了地上，双睑微合，精致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却倔强得不肯落泪。

“你放心，过两天我便会离开，即便你看我不爽，也请多忍耐两天……”

声音微哑，空灵中透着一丝孤寂，仿佛茫茫大陆再无她的容身之处，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凄凉无助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孱弱单薄。

这样的慕容絮看得慕容逸又是心中一痛，垂于身侧的拳头紧握，微微张嘴，欲言又止。

“不早了，大少还是回去吧，即便是赶我走，也请允我多缓和两天。”慕容絮说完，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头也不回地走向破旧的院落，单薄的身躯在夕阳下拉长，一点一点消失在光影中。

慕容逸久久伫立，心情复杂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