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纳闷:“什么终极法子?”
“就是最洒狗血那种法子。”
“洒狗血又是什么法子?”杨凌更迷茫了。
曲小白忽然猛灌一口药,对着杨凌的嘴唇亲了上去,药汁缓缓流向杨凌口中,杨凌怔怔,木然地吞咽下去。
腥臭难闻的药汁,他自然知道里面都有什么样的药材。
一口喝完,曲小白咬着牙,又要喂第二口,杨凌道:“你这是蹭药喝吗?”
“嗯?”曲小白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话?
杨凌从她手中拿了一枚送药的蜜饯,塞在她嘴里,扯了扯嘴角:“这种喝药的法子的确太狗血了,你堵得我鼻孔不能喘气,还是我自己来吧。你扶一下我的头。”杨凌活学活用,深觉“狗血”一词用得很是贴切。
终究是心疼她,不舍她为他受一点苦。
曲小白瞪大了眼睛,“我堵到你鼻孔了吗?没有吧?”不记得曾碰到他鼻子啊。
“一点点喝太苦了,扶着我,药得一口气灌下去。”
“也是哦。我就是怕你受不住这苦。”曲小白小心翼翼地托住他的后脑勺,扶他慢慢抬起头来。
身上的伤口撕扯得疼入骨髓,杨凌咬牙,忍着。
“慢点,别呛着。”
杨凌咕咚咚一口气把药喝下,曲小白赶忙把他放平了,拿蜜饯搁在他嘴里,“吃颗蜜饯甜一甜嘴巴。”
有了蜜饯,嘴里才不至于那么腥苦,曲小白把药碗也收拾了,拧了个毛巾,来给杨凌擦了脸和手,自己也去洗了一把脸。
杨凌一直瞧着,她收拾完了,到床前来,杨凌温声道:“衣裳都是血,还不去换了?”饭也吃了,药也喝了,他说话多少有了点力气。
曲小白低头一看,可不么,身上全是血,都发硬了,散发着令人头疼的血腥味儿。这些都是杨凌流的血啊,她想想就心疼。
赶忙去找了件干净衣裳换了,才回到杨凌身边来。
杨凌伸出胳膊,示意她躺下,她顺从地在他臂弯里躺好了,尽量不去触碰到他的身体,免得弄疼他。
“怎么办,咱们现在好像藏不住身份了。吕筱筱已经开始怀疑了。吕吾也似乎在怀疑什么,他傍晚过来试探了,让杨春给打发了。”心绪静下来,曲小白不得不考虑现实的处境。
杨凌道:“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顺其自然吧。横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曲小白的头发,那药里有止疼的药,他喝完有一阵儿了,药已经起作用,伤口没那么疼了,他的话也就多了起来:“今天我本想揭露吕筱筱是案件的参与者,结果被她反杀。她对我大概已经不是怀疑,而是肯定我就是慕南云派来的。”
曲小白疑惑道:“她和慕南云不是未婚夫妻吗?为什么好像他们两个人谁都不爱鸟谁,还都互相憎恨着对方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因为家族关系,也或许别的原因。那不关咱们的事,咱们自不必去过问。”
“那吕筱筱在这个案子里扮演什么角色啊?我其实一直都想不明白。”其实她连杨凌在这个案子里扮演什么角色都不知道,吕吾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她也不知道。
她混在其中,看似是与案件很有关系,其实最没有关系的就是她了。
她更不知道,其实是她搅浑了一池水,让所有人的眼前都一抹黑,看不到真相。诚然,杨凌是除外的。
由始至终,杨凌是最清楚不过的一个。
可她没有问过杨凌,一则耳目众多,不好开口,二则,她其实不太想卷入这一场纷争里。只是现在不卷进来也不行了,杨凌受了伤,她必须得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其实,吕筱筱出现在这里,纯属是意外。她本来是奔着慕南云去的。中途她得到战事的消息,她起了疑心,怀疑并非是真的战事吃紧,而是慕老将军故意夸大其词,借机私募军队扩充自己的力量。”杨凌的眸子里若有风云卷集。曲小白从他的眼神里便明白了,吕筱筱的怀疑,并非是空穴来风。
“你慢慢说,嗓子会不舒服的。”
“嗯。吕吾亦是来此刺探消息的,混入军中之后,本来,我们只是暗中监视他,但……”他看着曲小白,“你和吕吾意外认识之后,又与吕筱筱意外相遇,吕筱筱起了疑心,令人跟踪到军中,惊扰了吕吾,吕吾不得已,逃出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