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霍长官刚醒过来，您进去吧。”

小杨压低了声音说道，然后也退了出去，将时间留给了父子两。

霍靖北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提着步子走了进去，一走近，果然就看到病床上躺着的，脸色疲惫而苍白的霍绍京

察觉到霍靖北的到来，靠着床头闭目养神的霍绍京也缓缓睁开了双眸，看了过来——

霍靖北正一身淡漠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霍绍京想，此时的他，恐怕也是很狼狈的吧，但是，事到如今，似乎也说不上什么了，他不是看不到自己儿子眼中的那么一缕讽刺和嘲笑。

“杨秘书都告诉你了吧？”

霍绍京低沉的声音传来，听着有种风雨之后的平静感。

霍靖北眸光沉寂了一下，低沉道，“我以为您会觉得挺光荣的，跟之前一样。”

霍绍京顿了顿，淡淡道，“你想嘲笑就嘲笑吧”

这会儿，霍绍京那疲惫的脸上，居然也生出一些挫败感——

那是一种男人被狠狠打脸的挫败感。

以前的他有多宠护着张婷婷，现在这老脸就怎么被打得狠，尤其是在自己这个儿子面前，什么男人的尊严大概也

霍靖北记事以来，就知道，其实他的父亲霍绍京在跟张婷婷结婚之后，确实也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那个时候，霍绍京有多宠爱张婷婷，他心里也很清楚，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是觉得痛苦

以前阿柠曾经跟他说过，她在那些亲人的眼里，是多余的，但是，相比起来，霍靖北才明白，真正多余的人是他。

至少，她也还有一个宠护她的父亲，虽然不能像别人的父亲那样，一直都陪伴她成长，但是至少风凌澈这个人，霍靖北是知道的，他眼里除了科研，大概也就只是剩下女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