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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楚阳娿口干舌燥地从睡梦里醒来,现外面天色隐隐快亮了,她也懒得叫人,自己光着脚下床,随手抓起桌上剩下的陈茶水一口灌下去,透心凉。

那水放了一晚上,冰的跟什么一样,楚阳娿喝完打了个寒颤,但终于不那么口渴了。

她回床上用被子裹着,等待这一股凉气消散。谁知过了一会,身上不凉了,嘴巴里却还那么凉。不,不是凉,是痛,牙龈被冰的隐隐作痛。

这痛感好似被隐藏了很久,此时被一杯凉茶挑起来,就痛得没完没了了。

楚阳娿在床上翻来覆去忍了一会,实在疼得受不了。

她穿上衣服出去找镜子,准备看看牙齿究竟怎么回事儿。

清风听见动静,推门进来,问:“姑娘醒了?这会还早呢,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牙疼。”楚阳娿两只手,感觉捂左边也不是,捂右边也不是。她疼的那地方,就在门牙处。

“来给我瞧瞧,该不是上火了吧?”

“不是上火,我换牙。”

“姑娘的牙早就换完了。”

“没换完,还有一颗没换。”

楚阳娿七岁开始换牙,十岁之后牙齿就再没有掉过了。但是所有的牙齿她都收着,数来数去,的确是还有一颗没换。不过清风她们总说换完了,她数着少了一颗牙,是因为她弄丢了。

楚阳娿说自己没有弄丢,她们嘴上说相信,实际上心里根本不相信。甚至每到这个时候,还会念叨她,因为她们觉得她对待换下来的牙齿的方式不对。每次她牙一开始痛,她们就开始念叨。比如现在,清风一听她说牙疼,就又开始了:“我娘说过,换下来的牙齿,要放对地方。上牙藏在门角后面,下牙扔到房顶上,这样新牙才能长得快,长得好。姑娘把换下来的牙齿收在盒子里,牙神娘娘没找着,可不得时时提醒你,让你把牙齿交出去。”

楚阳娿瘪嘴:“哪儿来的牙神娘娘,嬷嬷唠叨也就是了,你也要跟着唠叨。”

“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姑娘不要不相信。我小时候常听我娘说的。”清风是家生子,父母在楚家庄子上当差,不过她母亲很早就过世了。

“嗯嗯嗯,你说的对。”楚阳娿知道她们对这种事很在意,也不再狡辩,反正她把牙齿收好不给扔就是了。

清水跟清雾端了水来,楚阳娿洗了脸,又让清风帮着梳了头。

时间还早,楚阳娿跑到院子里,父亲和弟弟果然拳还没有练完。

楚阳娿挽起袖子,也跟着比划,楚域看他一眼,没说什么。楚熠阳却开始瞪她:“这套拳动作太大,用力也太猛,根本不适合你。你想活动活动手脚,就练我给你找来的那个,别跟着我们掺和。”

“你说的那个扭扭捏捏根本不是拳法,是在踢毽子。”

“所以才适合你。”楚熠阳收了拳,小厮立刻奉上干净汗巾让他擦脸。

楚域从来不说楚阳娿,看见女儿被儿子教训,还帮她转移视线。他打断儿子的话,说:“该用饭了,先回去洗脸。”

楚阳娿得意地看了楚熠阳一眼,然后跟着父亲往回走。楚熠阳十分无奈,只好把刚才的事放到一边不再说她。

楚家的早饭比较简单,清粥小菜,再备上几样点心,有楚阳娿在,才另加一些水果。

楚域跟楚熠阳吃饭时都不说话,楚阳娿今天牙疼,吃什么东西都不得劲儿。

楚熠阳现她吃的愁眉苦脸,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楚域也放下筷子,问她:“是不和胃口,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就是牙……”

楚阳娿正在说话,不小心磕到了牙齿,咯嘣一声,她话说了一半,突然就感觉嘴里咸咸的,还多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楚域看到女儿说话说着说着就吐了血,吓得跳起来,大叫一声:“来人。”

楚熠阳也一个健步扑过来,以为楚阳娿要倒下去,结果楚阳娿一边流着生理泪水,一边长嘴一吐,吐出一个白晃晃的小牙齿。

这时候嬷嬷丫鬟,连林生都带人冲了进来。看到楚阳娿和她手心里的小牙齿,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快去请大夫,官儿中毒了。”

“没……”楚阳娿赶紧把父亲拉住:“我就是掉了颗牙。”

“……”

“你的牙齿早换过了。”半晌之后,男人才皱着眉说。

楚阳娿无语凝噎,她的牙真的还没有换完。

“有一颗,一颗没换,现在掉了。”

楚阳娿说完,立刻想到一个不得了的问题,一般小孩换牙齿都是四岁到九岁,顶多十岁也就换完了。现在自己年纪一大把,才掉了最后一颗牙齿,这要是新牙长不出来可怎么办?这时代没有牙科,她不得当一辈子的豁牙?

楚熠阳也不相信她这时候还在换牙,他将信将疑地掰开她的嘴卡了看,果然上门牙掉了一颗。

看完之后,终于现自己大惊小怪了,少年挥挥手,让下人们都出去。

之后他才冷脸回到位子上,问:“上门牙,不是应该最早换掉么?”

“我也不知道,我的上门牙就是有一颗没有换。”楚阳娿担心不已:“我这颗牙要是长不呼(出)来怎么办?”

“会长出来的,下面有牙顶着它才会掉。”

楚域明白女儿不是吐血,终于松了口气。吩咐丫鬟端热水来给她漱口洗手。之后叮嘱道:“不要再喝冷水吃冷的东西,太烫的也不要,硬东西也暂时别吃吧,门牙长歪就难看了。”

楚阳娿含泪点头。

以前换牙的时候,家里的女孩子差不都都在换牙,那时候大家彼此彼此,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然而现在,除了几个小不点还没有开始换牙之外,所有人都换完了,就自己掉了最后一颗,说话要漏风不晓得漏多长时间,想到都很纠结。

这场小风波一过,父子三人又继续吃饭。

楚阳娿刚才虽然牙疼,但还是很想吃,这会却不晓得怎么回事,突然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她拿勺子搅着米粥,拖拖拉拉一口都不想喝。

吃完早饭,父亲去衙门,弟弟要去上学,楚阳娿什么都不想干,回了屋子趟在小塌上大喘气。

“是不是要下雨了,感觉又闷又热。”

丁嬷嬷看看天,晴空万里,一点都不想要下雨的样子。

“姑娘觉得热?我那扇子给扇扇。”

楚阳娿被嬷嬷用扇子一扇,又觉得冷,赶紧让她别扇了。嬷嬷一不扇扇子,楚阳娿就不光觉得冷了,她翻来覆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在小塌上翻来覆去滚了一会,她很是纠结地现:肚子又开始疼了。

今天到底哪里不对,怎么这么能折腾?

楚阳娿气呼呼地躺在小塌上,心情上下起伏,她觉得自己脾气也跟着要控制不住了。

琼嬷嬷进来,看见她在小塌上乖乖躺着,以为跟以前一样在瞪着屋顶呆呢。

把清风打出去,她才跟楚阳娿说:“姑娘,何家姑娘的事儿打听清楚了。”

“哦?”楚阳娿终于来了兴致,拿个枕头垫着坐起来,问:“她真的跟云起定过亲?”

“定亲?美得她!”琼嬷嬷可是见惯那些痴心妄想喜欢高攀的人的。她呸了何铭书一口,说:“云家跟何家还有许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三家离得近,也不晓得什么原因,世世代代都是姻亲。因这一遭,那云家小郎们还是个人芽芽儿呢,就被这些人给盯上了,俨然当成了自家所有物。云家七郎小时候,失踪过几年,等被找回来时,两家年纪合适的女孩,也早就跟云家其他人痛过气儿了定下人了,最后算来算去,也就只有个何家姑娘比较合适。于是和一来二去的,何家竟自顾自地把云七郎当成了自家女婿,一直对外宣称自家女儿是外来的云夫人。害得老太太跑上门去闹了一通,这才收敛了些。不过云七郎身份特殊,虽不是长子,却是要继承云家家业的。放着这么一个大宝贝,谁舍得放手?何家一直不死心,一心等着云七郎长大成人好定亲。只可惜云家没那个意思,老爷子早就跟咱们爷说好了,就等着回了京城好与姑娘定亲呢。不过之后老太太过世,姑娘要守孝,云家也是个讲忠义的,竟一等就是三年。这不,等姑娘守完了孝,此事才又重新被提起。这里头,自始至终,就没有他何家什么事儿。那何铭书在老家丢了丑,呆不下去了,这才跟着来了京城。谁知她尤不死心,竟还想着找姑娘麻烦,可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楚阳娿总算是把时间给对上了,原来六年前传说爹爹要给自己定亲,说的就是云家。难怪那时候何铭书急急忙忙找人打听自己的事,原来她那是着急了。

“既然如此,暂时就别管她了,要是下回她再敢到我面前来,我一定要呸她一脸,哼哼。”楚阳娿知道自己要是跟云起在一起,遇到的情敌一定会很多。但既然是情敌么,就不必对对方温柔了。

楚阳娿了了一桩心事,心情好了很多。刚才没有吃好,这时候又觉得饿了。她坐起来,准备叫丁嬷嬷给她弄些点心来。谁知道刚一坐起来,就感觉一股热流从下身涌了出来。

不会吧!

难道我是尿裤子了?

楚阳娿心惊胆战地,为自己的身体感到担忧。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又掉牙齿,又肚子疼又尿裤子,难道真是中了不知道什么毒药?

可尿裤子这种事太让人羞耻了,楚阳娿没好意思表现出来,自己白着脸往茅房跑。等她战战兢兢脱了裤子,现上面黑黑红红一团脏东西。

是血呀!

楚阳娿愣了一会,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自己都十四岁了,的确该来例假了,她都把这事儿给忘的差不多了。

只是,松完气她又开始纠结,这是来例假了没错,可……这没有卫生巾呀!

“嬷嬷,快来。”楚阳娿蹲了一会,终究没法穿着脏裤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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