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连续转进的诚亲王部已是疲惫不堪,再加上一路前来大仗虽然没有,但是小仗不断,更不用为了拦住岳钟琪和高进部的弃子现在已经完全没了退路,摆明着是为大部牺牲的结果。
战斗一起,诚亲王部就显出了慌乱,此时此刻还依旧亏得苏肯亲自领兵上阵,带其精锐和赵弘灿部展开厮杀。两军大战数日,虽然赵弘灿占了上风,可在诚亲王部拼死抵抗之下也是伤亡不小。
何况此时清军也知道此战的重要性,如果不能夺路而逃的话恐怕全军都要送在这里,就连诚亲王本人这时候也不再装病,抖擞精神领军突围。
所谓打仗历来就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现在连诚亲王都被逼急了拼命起来,下面的清军自然更是拼命。最终已折损三成的损失终于击退了赵弘灿的追兵,又趁着岳钟琪和高进部解决掉殿后之军但又未马上追来的间隙夺路狂逃,总算在被堵死之前一口气跳出了包围圈。
“王爷……。”
前面再行几十里就出贵州了,此时诚亲王的部队算是逃出生天,全军上下也全松了口气。
不过,在突围时,苏肯受了重伤,眼下已经无法再替代诚亲王指挥部队,虽然军中有太医在,但是刀剑之上太重,太医用药也无法挽回伤势。
看着躺在担架上,已不复往日神气的苏肯,诚亲王的眼框有些红了。昏睡中的苏肯仿佛感觉到诚亲王到来,睁开眼睛,见到诚亲王嘴角牵了牵露出一丝笑容。
“好好躺着,太医说失血过多,需要静养。”诚亲王按住了意图起身的苏肯,声音轻声说道。
“谢王爷,如今后面的追兵……。”苏肯艰难地问道。
“尽管放心,追兵已经被我军甩开了,再前行一日我们就到云南了,这都是你的功劳。”诚亲王轻拍着他的手说道。
苏肯笑了笑,他的心终于放下了,不过他看着诚亲王又开口道:“奴才不敢居功,王爷,奴才的伤……。”
“你的伤肯定没事,好心静养就行。”
摇摇头,苏肯道:“奴才不是说这个,奴才自己知道身体,奴才恐怕以后不能再为王爷效力了。可是王爷,奴才现有一言相劝,还请王爷看在奴才这些年一直为王爷鞍前马后的微功答应奴才……。”
说到这,苏肯似乎一口气没喘上来,张大着嘴脸有些发红,诚亲王连忙上前帮着抚胸问诊,同时大喊让太医前来。不一会儿苏肯这才恢复了些,虽然诚亲王让他不要说了,不过苏肯却摇摇头,继续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
“王爷,如今我大清已在极危之时,奴才请王爷将来不再意气用事。此去云南,贝和诺和阿灵阿虽有对不住王爷之处,但请王爷念其忠于大清的份上网开一面,不计前嫌才是。只要守住天南,我大清方可有机会,还请王爷切记切记啊!”
听到这番话,诚亲王一时间没有说话,而苏肯却睁着眼睛紧盯着他,目光中透露出急切。
看着苏肯这副样子,诚亲王心头微微一软,极为勉强地点了一下头。见此,苏肯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心头一松眼睛一闭,就安然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