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竟然叫他公子,不叫老爷。
她称他为严公子,不再是以往的老爷。
严少白的脸彻底黑了,他怒道:“我不同意。”
“严公子,我与陈府当初签的是一年工契,因府上以前没这样的规定,所以我当时画押的只是一份保书,说白了,我在陈府最多只能算是帮佣,我人是自由的,这事纵是闹到官府那,我也占理。”林花枝怕严少白不清楚,她再次提醒,“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问管家,有我手印的那张工契其实就是一张保书。”
“是保书又怎么样?你即画了押,就是你我之间有了约定,你没做满一年,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你当我这陈府是什么地方?”严少白很生气。
林花枝不由一叹,这个时候严少白说这些有什么用?她心意已决。
“严公子,很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托你的福,我的家人也得了不少好处,你的恩情,我会记住的。”有恩报恩,有仇有仇,林花枝没忘当初严少白给她的红参,因为这些红参,林氏身子才好起来。
“别和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林花枝,你不就是逼我给你一个交待吗?行,我给你交待,婷儿,你和我外间说话。”严少白怒了,抓住崔婷的手就欲往外走。
崔婷也扭犟起来:“少白,你要同我说什么?”边问,她一边看向明月。
明月一直没开口,脸色苍白的站在那,看不出什么表情,可是她抿紧的嘴还是泄露了她心里的不安。
明月突然转头直直看着崔婷,眼底飞快的闪过什么。
崔婷神色一怔,微微瞪大眼睛,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崔婷转头大声对严少白道:“少白,今天你把话说明白,你是要她还是要我?”
她?
她是谁?
严少白下意识看向林花枝。
崔婷问的太突然,严少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少白,我有了。”崔婷推开严少白的手,轻轻说道。
林花枝不由一愣,有了?崔婷说有了?开玩笑吧?
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严少白同林花枝一样的表情:“婷儿,你……你在开玩笑吗?”
崔婷没说话,垂下头,她的手轻轻按在肚子上。
林花枝心沉了下去,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崔婷有严少白的骨肉了?如果说光凭崔婷一句“有了”还不能说明问题,那么她摸着肚子的行为又怎么解释?崔婷再怎么不顾脸面,再怎么无畏江东府父老乡亲的眼光,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名声开这样的玩笑。
所以,结论就是——崔婷这个该死的女人有了身孕。
林花枝的脸色同严少白之前一般,黑。
严少白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尔后是惊讶,最后是难以置信,他脸上神色此时哪还有什么阴沉灰暗,全被一种不安的欣喜代替。
“婷儿,你是说真的?你真的有了?”严少白的声音在微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