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今天有些心烦,刚把礼部的程侍郎给打走,这边管家又匆匆忙忙进来回禀,说李家二少又出事了。
一听“李存元”这三个字,崔元就感觉头大如牛,那混小子要是自家兄弟,早被他叫人把双腿打断,老实呆在家里。叹了一口气,崔元有些疲惫的开口:“他这次是抢了人还是砸了人家的店?”
管家忙回道:“李二爷这次是翻墙,被人家抓住告到官府里,说李二爷擅闯民宅,意图强奸非礼道姑。”
一听这事,崔元立马冷着一张脸,混小子尽给他惹麻烦。
“他又去了杜家?”
“是,李二爷听得杜家小姐今天回家,所以眼巴巴的赶去,可杜家不让他进府,他就叫上几个小肆从后院翻了进去,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惊了那杜家小姐。听得下人说,等人赶到杜家小姐房里时,李二爷……李二爷……”管家话到一半,似乎有些说不下去,犹豫了半天也没把话说全。
崔元不由的一惊,难道还有更糟糕的事?
“还有什么,你仔细说来。”
见崔元要怒,管家忙道:“下人们冲进屋,说李二爷衣服已经脱了大半,只穿着中裤趴在床上。”
崔元眉脚两旁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把李存元给骂个半死,那个败家玩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活该被人抓到官府里去。
久久不见崔元示下,管家偷眼看了看主子的脸色,心里啄磨了一下,才上前道:“老爷,本来李二爷出这样的事,也算是咎由自取,让李二爷在牢里关上几天也算是长些教训。可是,老爷别忘了,今天可是科考第一天,李大人昨天晚上就进了学监,如今李二爷出了这样的事,就算再怎么样说,于李大人而言也是有损名声的事。陛下一向看重德孝礼义,那杜家小姐静央居士早前在陛下面前说法时,也得陛下看重,如今出了这等事,不要说旁人,长公主那边有心为难的话,恐怕李大人就要从学监里出来,这下任主考官恐怕就要落到太傅孟大人那边去了。”
崔元也知道这里面的区别,长公主一向与太子交好,如若长公主真拿李存元今日的胡闹说事,可就不是主考官一职的问题了。
叹了一声,崔元吩咐下去:“你拿了我的名帖去见九城府尹把李存元给保出来,送回李家后,仔细说明了,这些日子不论用什么法子,关也好打也好远远送走也好,反正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那混小子再在京城里露面。至于杜家……”
话不及说完,崔元一抬头就见丫环扶着崔婷走了进来。
“大哥!”
崔婷上前,也不看崔元脸色,自顾笑道:“这两天天干物燥,我特意炖了雪蛤晶梨膏,最是温补降火气。我看大哥最近忙进忙出,着实辛苦,快来喝一些。”说完,吩咐丫环把食盒放到桌上,崔婷亲自盛了一碗雪蛤膏递到崔元面前。
崔元难得脸上见笑,给一旁的管家递了一个眼色过去,管家点头应下,向崔婷请了安问了好便安静退下。
崔婷等管家走远,才轻笑着问:“我是不是打扰大哥做事了?刚刚听下人说,管家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是急着来找大哥的。”
崔元笑了起来,没应崔婷的话,慢慢将手里的雪蛤膏吃完,将空碗递给身后侍候的人,用温水净了手,才问:“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听严少白说,你前天夜里有些不适。要不要找太医看看?”
崔婷摇摇头:“也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夜里没睡好,翻身时脚抽筋,不过相公给我按摩后,就没大碍了。”
崔元挥挥手让下人退下,又问:“严少白呢?今天怎么没陪你?”
“我早上起来时想吃八宝糕,他一早就去了城西帮我买八宝糕去了。大哥,昨天我给你带来的布料你看了吗?相公说,这是目前最好的料子,虽然离上品碧云绫还差一些,不过在下品绫绸里算得最好的。”
崔元道:“料子我看过了,入手轻软,可是却不够细滑,从这一点上就远远不及一般的绸缎,更不用说上品碧云绫。碧云绫一年只能产二匹,目前宫里也只有陛下,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可用。我让严少白织染出更好的布匹,虽说是为了贵妃娘娘,可是从长远而言,不论是我还是于严少白都有莫大的好处。”
崔婷忙道:“大哥一心为相公着想,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我听相公说,要织制浸染出比碧云绫更好的料子要费很多心思,如今这丝制大会马上就要举行,我们能织制出来的料子或多或少总有一些问题。大哥,昨日那料子也不行,我真不知道这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