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白这才放心拍了拍她的手。林花枝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说,老爷子知道吗?”
春白摇头:“这我就不敢说了,老太爷那样精明的人,恐怕是知道的。”
林花枝不由轻叹一声,早前就想着要去张府看老太爷,也是因为突生事端才一直没能去,如今听了春白的话,看来不管怎么样,明天都要去张府走一趟。
两人在食坊里买了一些桃仁酥和小脆饼,回到马车旁,才吃了一小块,忽听前面有人叫了一声:“出来了!”
抬头看去,青甲侍卫正缓缓打开贡院大门,从门后渐渐显现出一道道身影,待看清,贡院外的人如海潮般涌了上去。
青锁站在马车上,踮起脚尖,不住张望,林花枝虽然心里也着急,可是还是强忍着没同青锁一般,她只是站在马车旁,静静看着贡院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林雨阳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远远看去,林雨阳脸上是淡淡神色,不惊不慌,身上罩着玄色披风,手里拎着食盒和包裹,仿佛只是出了趟远门似的。
青锁忍不住惊呼一声,跳下马车小跑上前,离了还有几步,又忙停下,扭捏着站在原地。林雨阳笑着迎了过去,也不见他说什么,只是伸手轻轻摸了摸青锁的头,又低头说了句话,然后牵着青锁的手一同向林花枝所在方向走来。
春白在一旁小声道:“呀,是不是突然有一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酸酸甜甜的?”
林花枝回头瞪了春白一眼,然后扬着笑看着林雨阳走近。
“姐。”
林花枝看着林雨阳,看了好久,才开口道:“嗯,精神挺好,看来,你考的不错?不过,是不是病了?”看林雨阳身上衣服穿的不少,外面还罩着披风,林花枝直觉不对劲。
林雨阳嗯了一声:“恐怕是昨天夜里受了凉,今天早上起来时,身上有些冷,恐怕是着了风寒,不过不要紧,没有影响我后面答题。姐,我有把握,你相信我。”
林花枝见林雨阳眼色清明,脸上是志得满满,看来正如他自己所说,没问题。而林雨阳的最后一句话,更是让林花枝心生感慨。
说话间,张子卿也来了。
一见林雨阳,张子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大兄弟,这几天还成吧?有没有受委屈?”
“张大哥,这次可要多谢了,要是没你事先帮我备好红炉,这两天晚上冷的可够戗。”
张子卿忍不住得意起来:“大兄弟,一家人别客气。我早些年就听说每次科考总有人因为夜里天气转凉冻病,如今见你没事,我也高兴。”
林雨阳笑了起来,再三感谢,直道张子卿费心。
林花枝有好多话想同林雨阳说,见大家都高兴,她提议道:“这人太多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细说?”
林雨阳把手上拎着的东西交给青锁放好,听了林花枝的话,林雨阳摇摇头,道:“姐,我想先回家看看,免得娘担心。”
回家,自然是好事。
林花枝也赞同林雨阳的话,把青凌赶去张子卿的马车上坐,让林雨阳同青锁先上马车。正准备上车时,站在她身后的春白突然拉了她一下。
林花枝转头看去,见春白眼睛看向一侧,脸上有几分迷惑不解。
顺着春白的眼光看去,林花枝看到贡院南侧风铃街街口那停着两顶小轿,普普通通并不打眼,林花枝正要问,春白已开口道:“那是玄华观的轿子。”
玄华观?林花枝不由一惊,忙仔细再看,果然在轿子一处不打眼的地方,绣着一个图样,正是玄华观独有图样。
“长公主怎么会来贡院?”春白似在自言自语,可林花枝听了,眉头却皱了起来。
这时,林雨阳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问道:“姐,怎么还不上车?”
回过神来,林花枝同春白忙挤上马车,等马车走出一段路,林花枝同春白相视一眼后,她看着林雨阳开口道:“改日不如撞日,林雨阳,一会回家后,你同青锁把亲订了吧。”
啊?
林雨阳不由的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讶,仿佛没听清林花枝说了什么。
林花枝再次点点头:“或者,你们先成亲,等青锁及笄后再圆房。”
这次,林雨阳终于听明白了,闭上嘴他吞咽了一声,然后他不确定的问:“姐,你……你没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