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枝没回身也没应崔元的话,只是伸出手挽住吴媛媛向朝露殿走去。
“林小姐,你认识崔家小姐?”行到僻静处,吴媛媛好奇的问林花枝,崔元刚刚那话听得出话里的亲近之意。
见朝露殿已不远,林花枝放开手,笑道:“认识归认识,不过我同崔家的人都不熟。”林花枝这辈子最不愿意的就是同崔婷同崔家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崔元那肆分明是不怀好意。
吴媛媛见林花枝是相反的说法,越好奇起来:“可是、可是听崔大人那话,你们……”
直接打断吴媛媛的话,林花枝道:“吴小姐想来也应该知道,我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如今能进到朝露殿也不过是因家弟的原故。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家弟没高中榜,谁会知道我?谁又愿意同我交好?”
吴媛媛面色一怔,不过片刻,微点点头,然后幽幽开口说道:“不知为何,林小姐这话我倒是十分明白,这世间总有一些事情让人徒生悲伤与无奈。若是姐姐不弃,咱俩以后可以多多亲近。”林花枝的话触到了吴媛媛的心事,似想起从前的一些不愉快经历,无形中,同林花枝也拉近了不少距离。
林花枝倒没想到吴媛媛会突然这样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吴媛媛不是在安慰她,是真心之说。这种“真”无关计谋,无关林雨阳也无关崔元,是一种很单纯的感情。
她不由笑了起来,拉住吴媛媛的手:“嗯,有空来找我说说话,我家奶娘会煮好喝的奶茶,喝下去身子暖暖的,不易手脚冷。”
吴媛媛甜甜笑着应了。
回到朝露殿,有些小姐已经去往后殿厢房里休息,三位公主也不在殿内,林花枝拉着吴媛媛走到一旁,不一会,春白抱着手暖和一个锦盒走进殿内。
林花枝将手暖塞到吴媛媛手里,笑道:“虽带了这玩意,可是没准备红炭,好在这是玄华观,厨房里应该备了一些,一会我让人把红炭送去妹妹房内。”说完,从春白手中的锦盒里拿出两块帕子和一个香包递给吴媛媛。
“我没什么好东西送给妹妹,这方帕子是自家制染,胜在轻软滑.顺,勉强还算拿得出手。这香包里装了一些姜丝花,味道清淡隽久,带在身上可以提神,妹妹可千万别嫌弃。”
吴媛媛也没拒绝,笑呵呵收了:“是姐姐客气,这香包的味道我很喜欢呢。”
说话间,吴媛媛的随身丫环抱着大披走了过来,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吴媛媛道她有事便去了偏殿。
春白等人走远了,小声问:“只送两方帕子会不会礼太轻?”
“我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赠礼不过是心意罢了,吴媛媛不会在意的。再者,我想过几天她定会再上门看我,到时候备一份厚礼就成。”
春白点点头,左右看了看:“晚上是重头戏,你要不要去厢房里休息下?”
林花枝嗯了一声,晚上她还要应付三位公主呢,绝不能大意。而再想到晚上又要见到崔元,林花枝更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去朝露殿后的厢房里小睡了一会,大约申时,杜映莲火急火撩的闯进厢房,把林花枝从床上拉起,急急说道:“林花枝,快想个法子,李存元那个混蛋又来了。”
林花枝睡得迷迷糊糊,好半天后才恍过神来,等她明白杜映莲说的是什么,也不由一惊:“不是听说李家人把他打去北边了吗?李存元怎么又回来了?”
杜映莲脸上是又急又怒:“李存元太奶奶病重,听说老人家最是宝贝李存元这个孙子,于是半道上把他给叫了回来。肯定是听得长公主举行茶会,他才厚着脸皮来,此时被拦在观外,可是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指不定他还真能进到观里。”
春白拿了衣服给林花枝穿上,又拿毛披给她披着,看林花枝眉头皱的老高,想了一会,春白出了一个主意:“去找崔元吧,李存元最怕他表哥。”
杜映莲一听“崔元”那字,眼睛便看向林花枝。
林花枝见杜映莲那神色,便知道杜映莲打了什么主意,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不住摇头。让她去找崔元,她又没疯。
“若莲公主在哪?”林花枝突然问。
杜映莲不知道她何意,顺嘴应道:“在听涛小院里休息,离我的禅房不远。”
林花枝点头表示知道,让春白帮她重新梳了头,起身走出厢房。
杜映莲似明白林花枝是什么意思,忙拉住她:“想见公主可不容易,你想怎么着?”
林花枝神秘一笑:“谁说见公主不容易?我不是有护身符嘛。”
“什么护身符?”杜映莲一头雾水。
“林雨阳呀。”说完,林花枝同春白相视一眼,不由呵呵笑了起来。
若莲公主在意林雨阳,总要给她这个大姑子一点面子吧。
做家弟的,不牺牲他牺牲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