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枝随手接手,问:“我娘同林雨阳呢?”
“大娘和奶娘已经睡下了。雨阳哥同青凌哥喝了不少酒,刚刚才侍候着睡下。”杏儿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
林花枝嗯了一声:“知道了,今天辛苦我们的杏儿姑娘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等杏儿走远,林花枝扭头看着春白一脸苦笑:“今天真是累惨了,我感觉骨头都快散了。”
春白正甩着手松筋骨,听了这话,不由笑了起来:“别叫苦,这才是开始呢,以后还有你忙的时候。”
林花枝不由的大声叹气。
春白看了看她手上的册子,突然问:“你说今天吴媛媛那话是什么意思?”
林花枝抬眼看去,春白拧着眉心,头微微有些凌乱。林花枝想了一会,才沉声道:“我想,我们想的应该差不多,左右应该是吴尚宫看到了我送给吴媛媛的东西,然后又借着这阵子林雨阳风头正劲,吴尚宫对我们比较有兴趣。”
春白也赞同她这话:“只要吴尚宫能肯定咱们,也算是成功一半。只要明天丝制大会咱们好好挥,定会成功。”
林花枝揉揉酸的肩膀,道:“辛苦了这么一段时间,是成是败,一切等明天便知道。很晚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春白嗯了一声,可才走到门口,林花枝又叫住春白:“对了,张子卿今天好些没有?”张子卿前几天得了风寒,这几天都老实呆在张府,大门不出。
春白回头应道:“吃了几天药已经大好,不过老太爷说这几天林家事多,不让他过来找你。”
林花枝觉得老太爷这个作法很好,她固然喜欢张子卿来找她,可是这几日她忙的找不到北,也没时间陪张子卿。
“那么也就是说,这几日是锦侯在陪他?”话才一出口,林花枝就觉得不对味,明明她想说的不是这个。
春白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抿嘴一笑:“你说呢?”丢下这句话,春白自回屋睡觉,留下林花枝一个人坐在那不住纠结。
可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林花枝索性将手上的东西一丢,窝到椅子里,望着窗户怔怔呆。
这一夜,恐怕很多人都会睡不着。
……
第二天早上起来,林花枝现天色有些阴沉,风虽不大,可是吹到身上已是冬天的刺骨寒意。看到这样的天色,连带着林花枝也觉得心情有些低沉。
起床洗梳,林花枝花了比平日更多的时间,最后在身上又多穿了一件衣服,她才抱起桌上的锦盒出门。
青凌同春白正在偏厅里说话,见她进来,三人都没开口说话,一个看着一个,然后才相视一笑。无需多言,心里都明白着。长长苏了一口气,林花枝看着青凌和春白低声道:“走吧。”
今年的丝制大会在皇城的霞光殿举行,林花枝她们坐着马车先到了西华门,交了引路牌,然后由太监领着她们进了霞光殿,在那里她们与孙正明碰了头。
林花枝见孙正明眼下是浓浓黑眼圈,面色微有些憔悴。她不由的担心起来:“孙公子,是不是生病了?你脸色看起来不好。”
孙正明摇摇头:“病是没病,脸色白恐怕是因为我昨天晚上没睡好。”
林花枝听到他这个说法,却笑了起来:“孙公子很紧张?”
孙正明也不否认,连连点头:“是,是很紧张,比我成亲时还紧张。只要一想到一会能看到崔元那灰败的脸色,我就莫名兴奋,怎么睡都睡不着呀。”别说人家孙正明脸色不好,可眼底像是有火在燃烧,灼的人心慌。
见孙正明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林花枝本来高悬的心也松下半分,有斗志便是好事,怕就怕没了士气,提前败下阵来。
林花枝正准备把抱在手上的锦盒交给孙正明,不想站在她对面的春白突然低声道:“崔元来了。”
林花枝不由的转头看去,此时,一行人正走进霞光殿,打头的便是崔元,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锦袍玉带的男子,林花枝定眼看去,那不是她家林雨阳吗?
看这个架式,莫不是林雨阳是今天的评判?
林花枝不由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