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灾难必至,冥河淹没世界。
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冥河现在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抵挡,哪怕是镇界灵柩棺和上古战船都欠奉,若当真如此,必是灭世之祸。
辜雀不能再犹豫了,他已然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回头看向战船,沉声道:“冰洛,等我回来。”
说完话,他没有任何停顿,直接朝天冲去。
冰洛连忙从船舱跑出,大声道:“你一定要回来啊!”
声音传遍世界,也不知道辜雀是否听到,天老叹了口气,也摇头朝下而去。
他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阵法神图,是战胜苍穹的最根本力量,容不得一丝差错。
每一个人都在为这片世界的生存而奋斗,辜雀如此,他也如此。
但辜雀的确听到了,他没有回应,眼神渐渐凝肃,渐渐抛却了感情。
他要做的,是真真正正以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这是天下之主的宿命,也是天下之主的责任,所以说除了辜雀之外,没有人配做这天下之主。
他眼中杀意毕露,心中渐渐空灵,抛却了一切杂念,从头开始,缓缓运转了《道衍》。
《道衍》是什么?是一种思想,是一种哲学,是对道的理解方式和规律总结。
他一遍一遍,细微的去探寻那一种奥秘,身上渐渐泛起了混沌之光。
这一去,并非求死。
他时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但他却比任何人都珍惜生命,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生命还影响着很多人。
速度很快,顷刻之间已达震旦界上空,碧空万里如洗,残云如雪如绒,轻盈纯粹。
四周有清风吹拂,令辜雀的长微微飘荡,他眼中清澈如水,深邃如海,淡淡看着下方的大地。
而下方的大地却迥然不同,它漆黑一片,如沼泽一般涌动着,大地早已溃烂不堪,像是一块巨大的腐肉。
黑暗笼罩,怨气冲霄,与上方的天空像是不处于同一个世界,喷喷薄着猩浓的黑水。
威压惊天,仿佛是一张血盆大口,要将天地上下的一切全部吞噬。
辜雀深深吸了口气,这就是自己的对手么?不,诡恶天说过,这是自己对手实力的冰山一角。
可是那又如何呢?自己既然来了,就不会退缩。
今日苍天之下,自己和它,唯有一方可以活命。
他的眼神更加深邃,眼中溢出了混沌之气,忽然沉声道:“你们可以出来了,卧底任务结束了。”
声音传遍大地,那涌动的黑水之中,两道身影极速而出,携带着澎湃的元气,瞬间冲上天空。
两人皆穿黑衣,已然模样苍老,脸色惨白,一人青年模样,剑眉入鬓。
牧魂人踩着八角灯笼,抱拳道:“属下见过主公!”
辜雀点了点头,他与流川子和牧魂人已然很久不见了,分别之时,自己不过神君之境,但已可与衰竭一战。如今百年已过,沧海桑田,一切都变了。
无论有多少感慨,此刻都不是叙旧之时,况且,辜雀的心已然冰冷。
他隔绝了一切感情,他只希望保持最好的状态,最纯粹的心境,来彻底诛杀眼前的庞然大物。
它的确是一个庞然大物,它是一个世界。
辜雀缓缓道:“它们未曾杀你们,也未曾留你们,这说明你们已经不重要,天下他们志在必得。”
流川子叹声道:“这一百多年白待了,我们终究是修为不够,根本搞不清楚它是什么,更别提什么里应外合了。”
“不重要了。”
辜雀道:“它注定了要灭亡,又何须嗟叹白费力气,你们下去吧,把这里的一切交给我。”
听到此话,流川子和牧魂人虽然疑惑,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当然知道这庞然大物的恐怖,但他们也知道这是一件势在必行的事,死亡和生存尽系于此。
所以他们走了,把天地留给了辜雀,留给了这个庞然大物。
整片世界仿佛都只剩下辜雀和脚下那无边无际的黑色沼泽,湛蓝的天空突变,一道道黑气不知从何处涌出,在刹那间封住了一切。
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哪怕是最微弱的星光也不见了,光明和神圣的气息退散看来,继而涌出的是那狂暴的邪气。
当然不单单是邪气,还有死气、杀气、怨气、煞气等各种负面气息,迅速充斥着天地,让这片世界彻底沦为修罗地狱。
那么下方的黑水和沼泽,就显得无比可怕了。
“来吧!爆你所有的恐怖和力量吧,我以生命冒险,与你决战,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辜雀眼中的混沌光芒透了出来,瞬间刺破了天空,他大手一挥,《诸天生死簿》和镇界灵柩棺直接朝着震旦界下方而去,觉醒开来,将虚空锁住。
头上人皇之冠熠熠生辉,他的灵魂变得强大无比,厉声道:“冰洛、韩秋,以上古战船和造化之门配合《诸天生死簿》和镇界灵柩棺,护住枯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