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厅,林如海正在和林大伯谈话,众人上前行礼,行完礼,林烟带着黛玉去了偏厅。李瑜也不知自己该不该跟去,犹豫间见黛玉并没有招呼自己跟上,也就留在大厅了。
倒是林煊见李瑜还在正厅,便问道:“煜哥儿不去婶娘那边吗?”我该去里边吗?李瑜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林如海便道:“无妨,煜哥儿也大了,不可一味在内帏厮混。”
这时,有丫鬟来报席面也已经上齐,林大伯便带着众人入席。要说穿越来这么多天,李瑜最喜欢的还是这里的人食不言,安安静静的吃饭多自在。
吃完饭,林如海跟林大伯去了书房,林烁兄弟俩也都回房休息,里面的一席还没有散,李瑜倒是想跟林煊去他那,却被麦冬拦了下来:“明天祭祖要起早,哥儿还是早些安置吧。”只好跟着麦冬回房早早安置睡下。
夜里,李瑜却是睡得很不安稳,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梦。半夜的时候,忍冬起夜,听见李瑜床上有响动,掀开帐子一看,只见李瑜满脸通红,神情焦躁不安,像是在做噩梦。忙推了下麦冬道:“麦冬姐姐,哥儿像是魇住了。”
麦冬一听就惊醒了,披了衣裳走近一看,确实像魇住了:“这魇住了能叫醒吗?”“我哪里知道,以前好像听陈妈妈讲过魇住了被叫醒会惊了魂。”
说话间,李瑜却是自己醒了,所梦之事也忘了大半,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赶紧趴在床头吐了出来。麦冬忙用手接住,忍冬也忙拿出痰盂来接呕吐物,麦冬便出去洗手,顺便斟了茶进来,见忍冬在帮李瑜捶背,此时李瑜也吐不出什么了,只是在干呕。麦冬坐到床头扶起李瑜喂他吃茶漱口,又让忍冬拧了毛巾来搽脸,李瑜就靠在麦冬怀里闭目养神。
麦冬见李瑜好了些,便问道:“哥儿还难受吗?”李瑜刚刚吐了一回,嗓子痛得很,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忍冬端了蜂蜜水来,麦冬接过喂李瑜喝下,喝了蜂蜜水嗓子舒服了许多。麦冬又对忍冬道:“你去太太屋里看看晚上谁守夜,你去跟她说一声哥儿病了,让她回太太。”
李瑜听了忙道:“忍冬姐姐不要去,我之前有些难受,吐了就好了。大伯家在城外,也不好找大夫,明天早上再去回太太吧。”
麦冬摸了下李瑜的额头,也不热,道:“哥儿真的没事吗?”
李瑜勉强笑道:“真的没事,吐完就不难受了。我还要喝水。”
忍冬又倒了杯水喂李瑜喝下,麦冬怕李瑜晚上热,便道:“晚上我陪哥儿睡吧。”李瑜见她们一脸担心,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答应。麦冬抱着李瑜躺下,自己也侧身躺着,轻拍李瑜的背部,李瑜也慢慢睡着了。
麦冬一晚上都没睡安稳,清早就醒了,摸了摸李瑜的额头,好像有些热了,忙起身,草草梳洗了来到正房。见木香也在打水梳洗,便问道:“老爷太太醒了没?”
木香疑惑道:“还没,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可是哥儿有事?”
麦冬忙道:“可不是,昨儿夜里哥儿魇住了,醒了后就开始吐,早上的时候我摸了下还有些热,赶紧来回太太。”
木香不敢耽搁,快步去卧室禀报,林如海已经醒来,木香见了便拿了衣裳上前,伺候林如海穿上:“老爷,才哥儿房里的麦冬来回:哥儿昨儿夜里魇住了,吐了一回,早上还有点热了。”
林如海听了便向外走去,问道:“麦冬还在吗?”
木香忙道:“还在。”
到了正厅,麦冬还在等着,见了林如海上前行礼道:“老爷。”
林如海厉声问道:“大郎是怎么回事?昨儿夜里怎么不来报?”
麦冬忙答道:“哥儿夜里吐过之后,只说好了,不难受,没让我们来报。我也是见大郎当时并没有热,且又是在大老爷家,夜里不好找大夫,才想着早上来回。”
林如海对木香道:“你去找林安,就说大郎有些热,让他找个善长儿科的大夫来。”
说完,便朝李瑜的厢房走去。木香自去找林安不提。
忍冬正守着李瑜,见林如海来了,忙起身行礼道:“老爷,大爷烧的厉害。”
林如海疾步走到床前,见李瑜烧的满脸通红,也不见出汗,摸了一下额头,果然烫手,因喝道:“不是说有些热吗,怎么烧得这样厉害?”
麦冬又羞又惭,连忙跪下道:“我去回老爷时确是有些热。”
忍冬见麦冬跪了,也跟着跪下,林如海心里烦闷,想着是在大兄家里,也不好多处置,只得让她们守着大郎将功补过:“起来吧,好好守着大郎,回去再让太太落。”
麦冬忍冬忙答应“是”,麦冬又去外间端了盆冷水进来,拿帕子浸了冷水,拧干敷在李瑜额头。李瑜是被冷帕子敷醒,感觉又像是回到刚穿越来的那一天,浑身热,四肢酸痛。睁开眼睛便看到林如海站在床边,麦冬站在床头给自己敷帕子。林如海见李瑜醒了,坐到床边轻声问道:“大郎有哪里不舒服?”
李瑜也老实答了:“身上有些酸痛。”
林如海听了很是心疼,忙安慰道:“马上就有大夫要来,吃过药就好了。”
李瑜点点头,又道:“麦冬姐姐,我想喝水。”忍冬忙道:“我去倒吧,姐姐守着大爷。”
忍冬倒了杯热水进来,林如海扶起李瑜,接过茶杯,亲自喂李瑜喝水,李瑜心里有些变扭,只是此时也不好计较许多。水还有些烫,不过李瑜正是想喝点热热的水好汗,喝过水,林如海又扶李瑜躺下,也不走开,只在床边守着。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贾敏走了进来,见了林如海便嗔道:“便是着急,老爷也该洗漱了再过来,我先守着大郎,老爷且去梳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