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是刘黑石儿子生长的环境好啊,这小家伙几乎和韩跃的几个孩子一个时间段出生,同伴玩耍,幼年友谊,如果将来韩跃儿子登基成为皇帝,刘黑石的儿子立马就是一个嫡系铁杆。
如此高起点,如此好前程,所以也难怪在场众将领心中羡慕,就连尉迟宝林这样的国公嫡子都很是眼馋。
偏偏刘黑石这货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只知道儿子以后会有人罩着,但是并不如在场众将领想的深远,这货嘴上说不怕儿子吃不上饭,他心里还真就是只想到儿子吃饭这一点点事。
但是堂堂未来皇帝的幼年同伴,而且论起来还能和小石头称呼一声表兄弟,这种关系岂是照顾吃饭这样简单,只要刘黑石儿子好好练武,怕是将来一个镇国将军是跑不掉的,如果能够好好读书,那么最低也能混一个二三品大佬。
众人羡慕声中,不免要打趣刘黑石几句,韩跃却不在管顾将领们的私话,他再次负手望着大江,侧耳倾听着船夫们歌唱。
将军们看到韩跃如此,相互打趣的声音立马变小,殿下要听唱歌,谁也不会没眼力劲的聒噪。
这时任静悄悄凑到韩跃身侧,嘻嘻轻笑道:“原来师傅喜欢楚辞,以前可没听学长们说过。这件事情徒儿记得了,等我回到江南会细心寻找几个歌者,然后送到长安给师傅听用……”
韩跃怔了一怔,随即摇头苦笑道:“劳民伤财,不可如此。岂能因为上位者一时喜好,下面人就要四处搜刮民间?再说为师并非喜欢听歌,我只是由楚辞想到了一位大诗人。”
任静歪着小脑袋想了一想,轻声道:“是屈原么?楚辞是屈原所做,师傅应该是想起了屈大夫。是了,徒儿明白了,屈大夫也是忧国忧民之人,师傅您也是忧国忧民之人,想必是他的辞赋引起您的共鸣,所以师傅才会侧耳倾听这么久。”
韩跃哈哈一笑,转头拍了拍任静小脑袋,道:“傻丫头胡思乱想倒挺多,为师都没你想的远。我只是感慨屈原所受不公,兼且又听到船夫们唱的浑放,所以才会用心听了一会,至于歌赋的意思还真不太懂,不懂又哪里能引起共鸣?”
任静张了张小嘴,想不到竟是这样一种情况。少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忽然嘻嘻笑着道:“师尊骗人,您肯定懂。满天下谁不知道师傅学富五车,就连房相都说过师傅才高八斗,听闻颜老夫子也有评语,说您有经世济纬之才,俯瞰历史长河之目,嘻嘻嘻……”
少女眼中闪烁狡黠和小得意,分明以为自己看穿了师傅骗自己。
韩跃苦笑几声,连连摇头道:“都是谬赞,但不得真。为师教徒之时从不说谎,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是真的听不懂楚辞,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他前世只是个扑街混混,哪里有资格研究楚辞,整天为了衣食而担忧,最擅长的是拿着板砖去拍人,说他懂楚辞,简直是高看。
任静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师尊是真的不懂。
这时大儒娄乘风忽然上前,轻声低语道:“想必是殿下这几年忙碌俗世,所以才没有时间研究古学,下官读书之时曾有研究,或许可以给殿下解上一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