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拆了纱布绷带的大柱哈哈一笑,“殿下,是不是素老板又在想你啦?”
“去去去,喜欢我的女人多了去了,岂止是素姐一个?”柳铭淇冷笑了一声,“不过这种打喷嚏的事情,应该是有奸人在诅咒我!”
“难道你还能通过打喷嚏找凶手出来?”大柱懒洋洋的道。
“你不希望本小爷找出凶手?”
“当然想!”大柱恶狠狠的道,“我的火龙就这么死了,我恨不得把幕后黑手给撕碎!”
当初北雄侯世子想抢猪油生意,结果惹到了柳铭淇,最后是他姐夫骁骑卫校尉乐军,用了一匹西北的骏马赔礼道歉,这才让柳铭淇罢手。
而这匹骏马柳铭淇送给了大柱,大柱把它当成了宝贝,取名叫做火龙。
没想到才养了不到半年时间,火龙便在这次遇袭之中被毒箭给射死了。
大柱这几天每每想起此事,都忍不住一阵哀伤。
还没有媳妇儿的他,是把火龙看成了自己最好的伙伴,结果没想到就这么便没了。
旁边萎靡不振坐着的樊山,虚弱的道:“殿下,到底是谁,您心中有数吗?”
今天在屋子里的,便是这受难三人组。
因为同生共死过,并且还舍命救了柳铭淇,所以樊山也正式融入了他们的小团体之中,成为了完全可以信赖的人。
“不知道。”
柳铭淇叹了一口气,“我这一生,又不飞扬跋扈,又不强抢民女,怎么会惹来这么大的祸事儿?真是想不通!”
樊山迟疑片刻,蓦的道:“您说……会不会是鬼门关那边?”
少年点点头,“我也这么想过,可是那里面牵涉到这么多方方面面,到底是谁,我们根本分辨不清楚。”
大柱一拍桌子,愤慨的道:“那岂不是只有忍了?”
“不能忍。”柳铭淇正色道,“他们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现在我们心中有数了,等到机会来临之际,我相信我们一定能瓮中捉鳖,把他们从头到尾都给揪出来!”
“我等着那一天!”
樊山重重的点头。
他这条命捡了回来很幸运,但却也让他心中充满了怒火。
好不容易有了个家,媳妇儿还没有怀上樊家的后代,如果他就这么白白死了,岂不是有愧于樊家列祖列宗?
想要我樊家断子绝孙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
看着两人咬牙切齿的样子,柳铭淇想着自己没有把判断告诉他们,其实是对的。
否则保不准下一次他们面对林耀时,会露出什么马脚。
别忘了,柳铭淇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另一个世界有个神探叫做福尔摩斯。
他说过一句经典的话,除去一切不可能,剩下的答案再怎么离谱,那就是真相。
福尔摩斯又说过一句话,案件之中,谁能得到最大的好处,那么这个人多半是凶手。
拿着这两个理论来套,林耀这个林镇远的大公子,不是最大的嫌疑犯吗?
首先他家里老爹就是漕运总督,在南北码头有着重要的利益,根本就不希望有人清楚鬼门关。
所以林家是有强烈动机的。
然后林家的势力也非常的强大,林镇远成为漕运总督十多年,已经培养了无数的心腹手下,想要从中挑选出一些死士来,完全没有难度。
这就比户部、相城府那些官员的可能性大多了!
那些都是流水的官儿,做一任两任就走了,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和功夫来培养死士?
你真当死士是随随便便就能拥有的?
更何况是几十个死士!
那得花多少金钱、时间和功夫才能做到?
就凭那群见钱眼开,什么内涵都没有的贪官污吏,能做到这一步?
接下来,还有一点佐证。
林耀之前就对裕王府的产业有强烈的野心。
这不单单是因为他背靠着太子,才会这般的贪婪,柳铭淇从他的眼中,就已经读出了“贪婪”二字。
一个敢借着太子名义,来抢夺亲王家的生意的臣子,你能说他有尊卑之心?
太子还没登基呢,他就有这个胆子,那么很显然的,他也就同样有胆子派人刺杀柳铭淇。
如果按照这个结果反推,那些杀手们很有可能来自于水上,而不是陆地。
最近一段时间,大运河的船只固然已经渐渐减少,可也是全国最繁忙的一条航运线路。
在这里面藏上一船人,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停船,甚至是连靠岸都不用,直接让他们游水上岸,不行吗?
帝京府周围可是河流干道众多,根本没办法监控的。
这样一来,他们的行踪便全部隐藏住了,送他们过来的船只也马上开走,根本没人能发觉。
要是林耀再狠一点,直接派人再把船夫水手给做了,随着船一起沉没,那更加没办法追查。
再再狠一点,继续这么的杀两三轮,便真的把所有秘密全部埋葬,只有他们父子能知道了。
嗯,不是柳铭淇想得太黑,电视上不都这样写的吗?
杀光一切参与者,就是反派必备嘛!
有了这么一个完整的推论,柳铭淇心中最大的嫌疑人,自然便是林耀……不,整个林家!
一个没有实权的亲王世子,想要对付位高权重的漕运总督,还没有证据,只能靠推论,这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甚至还没考虑到漕运总督林镇远是皇帝的潜邸之臣,而他的儿子林耀又是太子的潜邸之臣。
两人都有强大无比的靠山,在自己没有完全的把握之下,在没有正式确认的情况下,柳铭淇的这个想法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诸事不密则受其害。
为了让更多的人安全得到保证,柳铭淇只能忍。
忍到他有能力查出真相,有能力为自己和大柱、樊山报仇的时候,才可以用雷霆之势将凶手斩杀。
除此之外,说什么都没用。
男人的复仇,始终还是要看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