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大雪,实际上京畿地区也在下。
不过却并不是连续的鹅毛大雪,而是下一天大的,再休息两天,然后接着下。
始终没有连续暴雪的冲击,自然而然就没有什么。
但这么寒冷的天气,让很多人都不大愿意出门。
柳铭淇最近两天跑的是陶瓷工坊。
经过这么多天的不断调配和实验,他们已经把骨瓷制品给做了出来。
大柱和樊山本不是什么有高级审美的人,看着做出来的一套骨瓷餐具,也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套骨瓷有二十几件大大小小的器具,包括了碗、盘、壶、杯等等。
光是摆在桌上,就能感觉到它的晶莹剔透,轻薄如纸,关键是看起来还非常的润滑。
“殿下,这么一套骨瓷,价格可不菲吧?”池三这种做生意做惯了的人,忍不住道,“它的产量多吗?一个月能做出来多少套?”
这小子已经琢磨着怎么卖出去了。
柳铭淇笑了笑,“预计是一套五百两银子,也不知道贵不贵,能不能卖出去。”
“怎么不能?”池三明显的了解这个行当:“几大官窑出来的精品,一件就一百两银子朝上呢,那些超级漂亮的,上千两都不奇怪!
咱们这个骨瓷,虽然在传承上、具体的细节上面比不上人家,但这么二十几件才卖五百两银子,那实在是太便宜了,完全是抢着买的节奏。”
说着,他又追问道:“殿下,到底产量怎么样呀?”
“依照现在的规模和原材料,大概一个月上百套是可以烧制出来的。”柳铭淇道,“你说我们有没有必要扩大规模?”
“当然有必要!”
池三兴奋了起来,“殿下,这个发展起来了,必然又是我裕王府的一个拳头产品呀!正巧禹州和汝州距离京城不远,咱们可以到那边去买地做作坊!争取先做到一个月出产两三千套,然后达到稳定的一万套以上!”
大柱无聊的看着他:“三儿,你这样弄起来,得要多少人,多大的场面啊?”
樊山不懂,这边大柱便给他解释,“寻常的一个瓷窑,需要三五十人。但如果是那些大型的瓷窑,通常都是上千人,而七个最著名的官窑,人起码都往两三千人走,甚至更多。但出产最多一个月也就是一两万件,其中精品的大约三五百件。
像是咱们这样,一个月稳定达到一万套,那就是一二十万件了。不还得要两三万人在作坊里面干活儿啊?那得是多大的规模?这不是在让别人羡慕,太高调了吗?”
柳铭淇哈哈一笑,“三儿你看,连大柱都知道要低调了,你还野心那么大?真是发愁我不够出名吧?”
池三耸耸肩,“您都不准备竞争太子了,做做生意怎么了?生意做得越大,不就代表着咱们越不在意那个位置吗?”
他考虑的方式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在朝政上面从来不曾用心,只是一心做生意,这样的亲王,朝廷大佬们肯定不愿意让他成为皇上。
因为那将是一个灾难。
不过呢,柳铭淇还没有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自黑。
但是把瓷器生意做大,却又是柳铭淇喜欢的。
瓷器这个东西,无论古今中外,都是一个非常畅销的产品。
尤其是在古代,这个来自于东方的神秘物件,不但坚固耐用,而且居然不沾染油脂,甚至外观都是那么的漂亮迷人,这使得国外的人异常追捧瓷器。
他们对于中国的英文名字,就叫瓷器。
聚集在江南、广东、福建的海外商人们,购买商品的四分之一,便是瓷器。
他们是各种各样的瓷器都要。
哪怕是最简单的农民用的碗,他们也大量的批发回去卖,大赚金钱。
恰好的,柳铭淇晓得,骨瓷在西方是非常受欢迎的。
不,不仅仅是西方,在东方也一样。
虽然它是低配版的薄胎瓷,但问题是薄胎瓷的产量不高啊。
骨瓷做好了配比和两次的煅烧,基本上工序对于中国的瓷器匠人们来说就问题不大。
这种骨瓷也不用做得像是西方高档骨瓷那样的精细,只要做到十八世纪的水准便可以。
当然了,网上那些卖骨瓷的商人们吹嘘的骨瓷“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实际上完全是打胡乱说,那是人家景德镇的青白瓷的夸赞语言。
而薄胎瓷的赞誉更甚于此。
“薄如蝉翼,轻若绸纱”这八个字,便已经足以秒杀所有骨瓷。
裕王府做骨瓷瓷器,其实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
众所周知的,古往今来瓷器的第一大重镇便是景德镇。
景德镇所在的浮梁县官府,在大康朝是正儿八经的正四品,俨然就是一个省首府的知府官衔了,这显然是因为景德镇的缘故。
但是呢,其实在京畿地区,也有两个很重要的窑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