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有利,有多大的利益或是损害,但理性所得出的答案却并非是心中所愿的。陈文的回答一经出口,郑泰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在祝贺一番后立刻就换了个话题。只不过,陈文的话说出了口,在场的文官武将却多是一副理所当然,或是果然如此的表情,只有周敬亭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
陈文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把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而已。并非对于政治联姻有什么精神洁癖,入乡随俗在他看来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只不过现如今这个世道,监军的文官都敢背后捅刀子,各势力之间的矛盾和争夺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的,郑成功有郑成功的利益所在,陈文也有他的利益所在,求人不如求己,况且难道郑家的闺女嫁过来郑成功就一定不会失约了吗?
既然如此,与其和一个根本就没见过,更不知道谈得来谈不来的女子结合,还不如找一个能够让自己满意,自己也能够让那个她满意的女子呢。
推杯换盏过后,虽然由于浙江明军眼下还没有出海口,贸易的事情显得不那么紧迫,但是郑泰在郑氏集团的地位甚高,福建明军的经济命脉——海贸都是由他一手操控的,此来除了商谈贸易,同时也是为结盟做一个铺垫,既然事情已了,稍微休息了一天,郑泰便启程返回福建。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没有工部衙门授权的非法军火贩子、拐卖清军锐士拆散了数千八旗家庭的人贩子陈文与知法犯法的无良奸商郑泰依依惜别后,后者便踏上了返回福建的道路。郑泰启程出,但是有些人却已经抵达到了目的地,不过并非是金华,而是远在大西南的贵阳,确切的说应该是贵阳秦王府。
秦王孙可望,作为如今各大明军集团之中势力最为强大的存在,其实这段时间过得并不是很顺心。
此前的岔路口之战,原本上已经是小胜清军,奈何清军去而复返,结果更是引来了援军直掏孙可望的中军。那时明军并非没有预备队,而且数量还不上,但是孙可望在大西军中,自张献忠在世时本也不是什么冲锋陷阵的猛将,而是靠着善于迎奉张献忠和极强的内政后勤能力成为了大西军四大王子之。富贵荣华多年,如今又是贵为秦王的身份,当年的胆气早已消磨了干净,面对清军的侧击不仅没有亲自帅军起反击,反倒是弃军而逃,着实是把面子丢了干净。
所幸的是,现如今的西南明军之中,艾能奇早亡,刘文秀因为保宁之败而失势,李定国则远走,孙可望上有永历天子在手,下面的官员、军头们也大多出自他的麾下,眼下还是能够保持云贵的基本盘不变,西南明军不至分裂,但是其中辛酸,又岂是一句两句能够说清的。
岔路口之战后,清军虽然占据了宝庆府,奈何参战的满蒙八旗损失良多,失去了继续进攻的能力,而西南明军随着那场惨败则转而采取守势,不复永历六年时的强大攻势。
岔路口之战结束后一个多月,由于广西再度沦陷,前往福建和浙江的宣诏使者也才迟迟归来。孙可望在接到张恭彦留在浙江的报告后勃然大怒,用他的话说分明就是陈文明目张胆的在挖他秦王府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