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却还是这物事衬托了格格的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刘成先是亲手配了步摇,继而出了由衷的赞叹,孔四贞也登时便羞红了脸,一副予取予求的俏模样更是让刘成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格格,天色不早了,咱们该休息了。”
“额驸就吃了这些,不饿吗?”
“有格格的秀色,为夫已经饱了。”
说到这里,刘成趁势牵起了孔四贞的手,拉着她便往后宅的卧室走去。然而,刚刚走到门口,一个成亲时从宫里派来的老嬷嬷却站在了门前,颇有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架势。
“老子睡自家婆娘,还要事先买通管家婆子,这都是什么规矩。”
话虽如此,但刘成也是知道规矩,没等那个嬷嬷说话,便走上前去,从身上掏了块不轻的银锭出来,那嬷嬷才喜笑颜开的让开了去路,并且以着奉上了最真挚的祝福。
第二天一早,舒展了筋骨的刘成便反回了武卫右军的大营,继续训练军队。而久别胜新婚,已然是一副神采奕奕的孔四贞却在送走了刘成后便直接进了宫,到慈宁宫拜见她的义母孝庄皇太后。
“如何?”
宫女、太监们已经退下,身边就剩下个苏麻喇姑,孝庄握着孔四贞的手,便张口问到。而孔四贞这边,也显然是很清楚孝庄要问的到底是什么,想也不想的便做出了回答。
“女儿弄死了那两个贱婢,按照皇额娘教的说给了额驸,额驸有些不太满意,但也……”
孔四贞将昨天晚上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孝庄听过之后,也是不住点头,与孔四贞攀谈了起来。直到良久之后,用过了午饭,孔四贞才告退回府,而孝庄这边,却迎来了另一个客人,确切的说是这座紫禁城的主人。
“皇额娘,如何?”
顺治有此一问,孝庄也是早有准备,直接将孔四贞的说辞复述了一番,同时添加了一些她的理解,倒也让顺治听得长舒了一口大气。
“表现却也还算正常,他宠着朕的那位义妹,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他对陈逆的评价,却远比其他人要来得中肯。”
“是啊,他的身上,陈逆的印记太过深刻,确实是不得不防啊。”
话虽如此,但对于汉人,尤其是那些掌握到实权的汉人,又有哪个是不被他们防范的。奈何,刘成这个例子比较特殊,特殊之处与当年的洪承畴是有上一笔的,既要用其才,又要防着他把满清一起算计进去,实在是一个战战兢兢。
只不过,无论是他们这对母子,还是孔四贞,亦或是其他权贵,对于陈文的名字仿佛都有着一种特殊的忌惮,提到陈文的时候往往只是用陈逆代替,只有刘成还会在不经意间对于这两个字直言不讳。
“现在有了张大元和王辅臣,再有了昨夜的这些,朕也算是稍稍放下了些心。既然如此,就让刘成和瓜尔佳*穆里玛这两个奴才带着武卫右军前出吧。”
顺治下定决心,很快圣旨也送到了武卫右军的大营。按照圣旨上所说的那般,江浙明军突袭旅顺,对大沽口产生威胁,为确保天津机械制造总局的安全,清廷需要一支新军前出到天津卫城与大沽口之间协防,而这支新军就是武卫右军。
“奴才遵旨。”
接了圣旨,武卫右军便开始了移军的准备工作。当然,他们是新军,军营建造什么的还用不着他们,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启程出,到了新的大营所在,自有天津卫的官府准备妥当,而他们的大营所在,左近也是有大片明朝建立的旧卫所军屯的,那些军户更是不要钱的免费劳力。
然而,圣旨下达,大营里的不满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武卫右军前出天津卫,在那里建造满城是不可避免的,只是相比着京城,这时候的天津卫城其繁华自不能与帝都相较,还不是清末时的那座中国北方最为重要的港口,心理上的落差实在不小。
“这也未必是坏事,到了天津卫那边,总不会比在京城管得还严吧,到时候欺负欺负那些民户、军户什么的,还不容易。”
“我看未必,这新军重军纪,咱们的这位额驸还是南边的那个魔头手下出来的,更是不可理喻。”
“哎,真特么的,早知道就多花些银子,到别的新军,也不至受这个下贱奴才的布勒。”
相较营中的各处心思,刘成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是激荡万分。此前他在大殿上,临到最后提及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圣旨中提到的江浙明军水师有可能对大沽口造成威胁的事情。
假设就只有旅顺的这么一支明军,那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制海权清廷没有实力拿到手,万一陈文玩把阴的,绕过淮北和山东经海路直插京城,其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可是天津机械制造总局对如今的清廷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万一江浙明军派船进入海河,突袭天津卫城,甚至连占领都不需要,只要把厂区付之一炬,新军的武器、甲胄就再没了地方可以制造。
这些年打下来,普通的清军已经被证明不是江浙明军的对手,唯有新军才有可能战而胜之。既然如此,派一支新军前出,那就成了必然,只是这个人选,其他人或许还避之不及,但刘成却是想要极力争取——因为唯有独领一军,他才有将这支新军私有化的可能,否则一直在京城里呆着,一直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也只能做一只连婆娘都瞧不起的狗汉奸。
“孔四贞这个骚娘们,把她喂饱了还真是管用。有了她在宫里美言,我也不用继续束手束脚下去,至少不用像现在这般。”
想到这里,刘成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而随着他根据圣旨在地图上的找寻,也很快就找到了武卫右军的新驻地所在。
“小站镇,就从这里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