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且留步
关于这个案子,柴晏没有瞒着颜雪怀,毕竟这个案子就是他和颜雪怀一起发现的。
颜雪怀听完,笑着说道:“你说那位王太监真是在替福王做事吗?”
柴晏和太子也讨论过这件事,他对颜雪怀说道:“开始的时候,王太监应是真的替福王做事,给他照顾那个外室子,但是之后他做的那些事,肯定不是福王的授意。”
这与颜雪怀想的不谋而合:“英雄所见略同!”
柴晏笑着握住颜雪怀拍过来的爪子:“好好好,女英雄,你困了吧,早点睡好不好?”
寻常的家常理短已经无法满足她了,现在颜雪怀最喜欢听的就是柴晏讲案情。
她拍拍自己平坦的小腹:“小柴禾说他还没有听够。”
柴晏摸摸耳朵:“你刚说的啥?什么小柴禾?”
“我给咱们孩子取的名字,小柴禾,好听吧?”颜雪怀一脸得意。
哪里就好听了?
柴是国姓,不是柴禾!
“不好听,换一个,如果是个女儿,她知道我们叫她柴禾,她会生气的。”柴晏强烈反对,总之,他的孩子不能是柴禾。
颜雪怀忽然想起前世学过的课文,里面有个可怜的女孩子,就叫芦柴棒,就是柴禾的意思。
这个名字还真不太好。
“那叫什么?小柴犬?柴鸡蛋?”
柴晏抚额,这是乳名吗?分明是绰号,而且还是不好听的绰号。
颜雪怀眼睛一亮:“叫小鼓,好听吧,无论男女,乳名都叫小鼓。”
其实她想给孩子叫波浪鼓的,可是那样柴晏肯定会骄傲,所以还是叫小鼓。
“为什么叫小鼓?而不是小锣?”柴晏不解。
颜雪怀看着他,笑得阴风阵阵:“因为你这个当爹的就像一面鼓,要经常敲打,你是大鼓,他当然就是小鼓了。”
柴晏想反驳,被颜雪怀瞪了回去。
好吧,小鼓总比小柴禾好听,再说,皇祖父的乳名,据说是叫狸奴,父皇的乳名叫阿雉,相比起来,还是小鼓更朗朗上口。
因为此案事关福生,所以太子没有瞒着齐慰,在三名高官招供之后,便把详情告诉了齐慰。
齐慰根据龟奴小明的口供,仔细算了日子,小明接到命令,让他画出福生画像,是在福生失联之后。
也就是说,福生离开京城的时候,并没有引起怀疑。
他和飞鱼卫的人到达鞑剌之后,也没有引起怀疑。
一切都是他们失联之后发生的。
齐慰心中万马奔腾,脸上却不动声色,他回到国公府,见李绮娘午睡还没有醒来,虽然这阵子不害喜了,但是李绮娘的精神还是没有缓过来,从以前中午不睡觉,到现在要睡两个时辰,临近傍晚才起床。
齐慰心疼妻子,不想吵醒她,便独自去了书房。
他很担心福生,他甚至想过要去前线亲自领兵,但是他压下了心头的想法。
如果睿王不是他的女婿,他一定会向皇帝请缨亲自领兵。
但他是睿王的岳父,很多事情上,为了睿王,他必须要避嫌。
齐慰想了想,连夜写了一份奏折,次日便将奏折呈了上去。
皇帝看完奏折,便递给了太子:“你看看吧。”
太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对皇帝说道:“让定国公在五军都督府养老,太可惜了。”
皇帝看他一眼,淡淡道:“那就是你的事了。”
太子:“定国公好像不太满意小七。”
皇帝又看他一眼,淡淡道:“这也是你的事。”
太子......
太子将齐慰的奏折摘抄了一份,令人八百里加急送往边关。
而齐慰,依然如往常那样,下了早朝就去衙门,下衙以后要么去书院接小满,要么就回家陪着李绮娘,隔三差五,还会陪着李绮娘出去走李食记或者一起去看望叶老夫人,偶尔也会带着吃的喝的去睿王府看女儿,李绮娘还让人偷偷摸摸给齐缨送了些银子过去,银子不多,仅够偶尔到军营附近的农户家里买只鸡改善伙食。
齐慰假装不知道李绮娘这种行为,倒是远在军营被孙二壮操练到怀疑人生的齐缨,从一位袍泽手里接过那一包碎银子时,怔了怔。
袍泽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说道:“这是你家里托人送来的,你快点藏好,让长官发现就麻烦了。”
齐缨呆呆地问道:“怎么藏?”
在这个军营里,他们没有秘密,营帐每天都有专人检查。
每个月休息的那两天,他们不能进城,但是可以到附近的集市和村子里买些生活必需品,这里连皂豆和青盐也买不到,可想而知,每个月微薄的军饷足够用了。
因此,如果被长官发现,他们有超出军饷很多的银子,就会被没收,老兵可以说是自己存的,而像齐缨这样当兵没多久的,连争辩的机会也没有。
那名袍泽冲齐缨眨眨眼睛,说道:“你家送来的都是碎银子,想要藏起来那还不容易,不要放在一起,分开藏,你只要别把藏银子的地方忘记了就行。”
齐缨似懂非懂,袍泽拍拍他的肩膀,一脸羡慕:“你家里条件不错吧,这一包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两,你家里人可真疼你。”
齐缨怔怔一刻,良久,才打开那只沉甸甸的荷包,里面都是三分五分的碎银子,加在一起不到二十两,若是以前,齐缨不会把这点银子放在眼里,他甚至还会认为,齐慰是在羞辱他,可是现在,他看着这一包碎银,心里却有了别样的感觉。
京城,颜雪怀也有了别样的感觉。
她害喜越来越严重了。
初时只是没有胃口,现在是只靠水果度日。
天气越来越冷,街上几乎买不到水果,但这对于睿王府来说不算什么,听说小儿媳喜欢吃水果,宫里每隔两三天便往睿王府送一批水果过来,李绮娘又过来教给丫鬟们用水果做了几样吃食,哄着闺女能多吃点就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