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健否定了石冉的提议,思绪急转一番之后,很快便拿定了主意。
肖天健判断,贺人龙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表现,很可能是因为他十分重视陇州城的安全,急于返回陇州城,不想在这一带消耗太多的兵力,那么既然刑天军此战的目的已经初步达成了,那么接下来如果见好不收,还追着贺人龙继续阻止他渡河返回陇州城的话,那么就不是明智的选择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刚才两战虽然他刑天军以大获全胜告终,毙伤俘虏官军多达四百人左右,但是对于刑天军来说,损失也是不可避免的,新兵营虽然表现出人意料的好,但是毕竟装备质量差,几乎全部都没有披甲,所以一场激战下来,虽然将那支官军打垮,可新兵营也付出了四十多人的伤亡,加上被对岸炮火杀伤的炮队的炮手,此战他们也已经付出了六十多人的伤亡代价,所以肖天健不打算继续跟贺人龙死磕下去了,以防贺人龙一旦被逼急了狗急跳墙,和刑天军死磕到底,那么即便刑天军此战能获胜,恐怕也绝对是一场惨胜,拼光了老本对他肖天健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估计李自成和高迎祥会乐掉大牙!
自从现两翼各有官军渡河,石冉便一直都在关注着两翼官军的动向,不断派出斥候向两翼探查,不多时便有斥候快马奔回大石桥,将两边的官军的情况报了回来。
“启禀将军,北面那路官军已经停止了朝咱们这边逼过来,而是开始回撤,似乎想要守住他们新搭的浮桥!”一个斥候从北面奔回之后,飞身下马奔至肖天健面前对肖天健禀报道。
肖天健微微一想,便可以确定贺人龙确实打算从北面抢渡湾子河,返回陇州城了!这一点基本上他已经可以确定,那么接下来就看南面的那路官军作何打算了。
又等了一刻钟左右,从南面也奔回了一骑快马,马背上的斥候伏在马鞍上,刚刚一回到这里,便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石冉带着几个手下赶紧迎了过去,将他搀扶了起来,只见这个斥候背上插着三支箭支,虽然他身披有皮甲,但是这几支箭还是深深的镶入了他的身体,鲜血不断的从他的后背渗出,人也有些气息奄奄,脸色蜡黄不堪,显然是受了重伤。
肖天健闻讯也立即快步赶到了这个受伤的斥候身边,单膝跪下不顾这个斥候身上的血污,托住他的头道:“这位兄弟!伤得如何?”
那个斥候看到肖天健亲自过来,抱着他的身体,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感动的神色,挣扎着急促的喘息着对肖天健说道:“启禀将军……属下……不要紧!南面官军已经……已经渡过河,正在朝着……刚才还在还在朝着咱们这边赶来……可是现在却……现在却停下了!
属下兄弟几个被他们现,派了……派了一批夜不收追杀……追杀我等!其余四个……四个兄弟……都……只有属下……”说着他的脸上便露出了悲痛的神色。
肖天健顿时心中黯然,虽然这个斥候话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也想得出剩下的那四个斥候,肯定是回不来了,不过这个斥候也已经把敌情说的明白了,敌军眼下已经停止了继续朝这边逼近,显然是收到了贺人龙的消息,不敢再过来和刑天军对决了。
“速速为这个兄弟救治!务必要把这位兄弟救下来!”肖天健对身边的***吼道。
不多时一个医护兵便背着药箱飞奔了过来,将这个斥候面朝下平放在地上,几个人按住他的手脚,医护兵迅速的剪断了他背上的箭杆,又剪开了他背上的皮甲,露出了他的后背。
肖天健站起来拍拍这个斥候对他安慰道:“坚持住兄弟!没伤到要害!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撑住了!”
那个斥候趴在地上,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强咬着牙关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将军放心……属下……属下撑得住……唔……”话未说完,医护兵便将一个深深嵌入到他后背的箭头给起了出来,他的喉咙中便出了一声痛急了的闷哼之声,两眼一翻,愣是疼的昏了过去。
肖天健站起身大声叫道:“哨将都过来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