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立即开始催马加速,呼啸着招呼身边的那些手下骑兵,对他们大叫到:“弟兄们听了!随本官冲散这伙贼军!砍几个脑袋回去,杀杀他们的威风再说!”
他带下来的这些骑兵,大多都是贺方的亲兵抑或是军中的夜不收,所以算得上是这支官军之中的精锐力量了,这些人也可以说是真正的职业军人,靠着贺方的供养,他们平日里待遇最优,装备质量也最好,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可能有马可骑,平日根本不用考虑其他事情,所以他们***练的时间也最多,历来被贺方所倚重,所以当看到对方这队贼军只有这么一百多人,他们各个都大声的答应了一声,紧随着这个司徒亮的部将开始加速,朝着这队刑天军冲去。
在他们眼中,步军对骑兵永远都不占优势,何况对面还是一支贼军,既然是贼军又能好到哪儿去呢?大不了也就是摆摆样子好看点罢了,一旦面对他们骑兵集体冲阵的话,估摸着只要一接近他们,就吓得让他们自己先乱了阵脚了,只要对方一乱,那么剩下的就是他们表演的时间了,策马冲入敌军之中,靠着他们的冲击力,还不是想怎么砍就怎么砍,想怎么杀就怎么杀吗?
所以一下山,他们便开始加速盯着赵二驴这队人嗷嗷叫着冲了过来,三百步、二百步、一百五十步……距离越来越近,他们甚至已经可以看到对面的那些贼军的面孔长的是什么样了,随着他们的加速,他们缓缓的散开了一些队形,因为他们也知道这支贼军之中有不少的火器,如果集中队形的话,正好就成了对方火器的最佳射击目标了。
作为一支有经验的骑兵,他们深知该如何应付这样的阵仗,逐渐的散开队形,使他们之间马与马之间保持到两马的距离,并且压低了身形,做好了躲避对方弹矢的准备。
但是当他们越来越接近这支贼军的时候,却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头了,这支贼军并未如他们想象的那样,当他们冲近之后,便自行开始混乱,反倒是齐声大吼一声“杀……”声音之大,让他们骑在马背上隔着这么远都微微的惊了一下,显然对方根本就没有如他们所愿那样的因为害怕而自行混乱。
那么接下来事情恐怕就不太妙了,这是那个司徒亮的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他不由自主的微微的放缓了一些速度,落在了队伍中央,开始眯着眼仔细的朝着对面这支贼军望去。
这支贼军显然做好了迎击他们的准备,一队扛着鸟铳的贼兵已经一字排开整齐的列于队前,而还有少量的弓箭手,也在并不算宽的队阵两翼列队,将箭支插在了地面上,他作为一个见惯了阵仗的老卒,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对手显然并未打算因为他们的冲击,便主动后退,如此一来,事情恐怕就不像他刚才想象的那么简单了,于是他脑筋急转,渐渐的收起了对这支贼军的轻视之情。
很快在他们的加速下,战马已经距离那队贼军接近到了百步左右的距离了,每一个骑在马背上的骑兵都开始有些兴奋了起来,但是让司徒亮开始紧张的却是直至这个时候,对面的这支贼军仿佛无视他们存在一般,根本还是没有作出任何反应,既没有后退的迹象,也没有作出准备放枪的迹象。
要知道他们这样的骑兵踏阵的战术,往往都会给敌军产生出一种很强的威压感,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兵马面对他们的冲击的时候,不是自己先乱了阵脚,就是不待他们进入到射程之内,便乱糟糟的开始胡乱放铳放箭起来。
这样一来对方的弹矢基本上对他们这些骑兵造不成什么威胁,即便是弹矢命中他们,因为距离过远,也没了什么威力可言了,以他们身上的盔甲,完全可以抵挡住这样的打击,只要对方一开火,那么便给了他们机会了,以鸟铳或是火铳的装填速度,百步之内,他们根本来不及重新装填进行第二轮射,那么作为攻击方的骑兵,便可以直接踏翻他们,冲入敌阵之中肆意的砍杀敌人了。
但是让这个司徒亮的感到不安的是他们眼下已经冲入到了百步之内,可是敌军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稳如泰山一般的整齐立于他们面前,似乎根本就没看到他们冲过来一般。
随着他们的战马的奔驰,两方距离在迅速的缩短,八十步,贼军依旧没有反应,六十步,贼军还是一副漠然视之的状态,照旧没有半点混乱的意思,这些骑兵于是都开始渐渐的不安了起来,因为作为常年征战的他们来说,都开始意识到这种情况代表着什么了!
正常的情况下敌军出现这样的表现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是被彻底吓傻了,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第二就是对手确确实实是一支经受过严苛训练的强兵,完全知道该做什么。
显然眼前的这支贼军并不是属于前者的范畴,在接近到这种距离之后,骑在马背上的官兵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了,这支贼军的兵将们一个个面色漠然,仿佛石雕泥塑一般,身体绷得紧紧的,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动他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