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地方不靖,虽然山西大股的流民军已经被逐出了山西境内,但是各地却还流散了不少的小股杆子,盘踞在山林之间时常干一些打家劫舍、剪径、绑票的买卖,行商走在路上,时常会遇上一些乱匪杆子,所以往往商队之中都会有武装家丁护卫随行保护,而沿途他们也大致都知道某些地方是谁的地盘,往往提前会有打点,算是给这些盘踞在沿途各地的杆子交了买路钱,一般情况下,对于这样大股商队,各地杆子也不愿招惹,所以倒也可以安全通过。
但是他们不知道突然之间在闻喜县这边出了一路杆子,所以也就谈不上会提前派人找肖天健这个流动‘匪徒’打点了,猛的一下被肖天健率人阻住去路之后,他们也不愿动武,于是便先口头上先套套交情,看看能不能花些钱,让这批剪径的歹人让开道路,让他们通过这里。
肖天健初来乍到,对山西的商贾情况并不清楚,对方自报太原府梁家,应该是在山西比较有名的商人,但是可惜的是肖天健没听说过,自然也就不会买账了。
“废话少说!我不认识你们梁家还是王家,咱们弟兄们不管这些,只图财不图命,放下你们的家伙,抱住头蹲下,老子不伤任何人性命,如若不然的话,老子这些兄弟也不答应!”肖天健粗鲁的对那个出来答话的汉子叫道,一脸蛮横的回绝了他的提议。
那个汉子脸色一变,开口喝道:“难不成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没有!老子也不抢光你们,看看有什么能用的,老子留下,剩下的都还是你们的!老实点吧,别想打什么歪主意了,你们冲不过去的!”肖天健粗俗的顶了回去。
那个汉子一咬牙,扭头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忽然间躲在后面的几个人从后排挤了出来,将手中的一种黑乎乎的东西指向了肖天健站着的位置,并且手中扬起了火折子,凑向了手头上的东西。
肖天健带人挡路距离这支商队只有二三十步的距离,本以为他们这一二百号战兵冲出来,应该足以吓住对方这些武装护卫了,所以很有点大意,根本没想到对方居然突然间就要动手,并且拿出了让他也头疼的东西,那几个抢出来的家丁手中赫然擎着的就是他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三眼铳,几个人几乎同时都指向了他,而因为家丁朝前走了一些护住了身后的车队,和他之间的距离也只有十几步远,黑洞洞的三眼铳的铳口正对向了他所在的位置。
肖天健顿时头皮有些麻,暗叫了一声糟糕,他带兵冲出来的时候,因为轻敌,并未身披重甲,而是只在身上穿了一件棉甲,这么近的距离,虽然棉甲对这时代的弹丸有一定的防御能力,但是却并不能保证挡住三眼铳射出的弹丸,这一下问题有些麻烦了。
这个保护商队的汉子应该是很有经验的人,在商量不通之后,便想到的就是抢先动手,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为的肖天健,打算来个擒贼先擒王再说,在他经验之中,剪径的杆子算不上厉害,虽然人多势众一些,往往战斗力并不强,只要先干翻了为的杆子头,那么再带着家丁们一冲,往往都会立即溃散,而且这个办法可以说行之有效,甚至可以说是屡试不爽,于是他便故技重施,打算先干翻肖天健这个匪再说。
几个抢出来的家丁手持三眼铳,一起将火折子凑上了三眼铳的火门,对准了肖天健便纷纷将火折子按向了火门。
只听得几声铳响如同爆豆一般的接连响起,几颗弹丸立即打向了肖天健,肖天健心中叫苦,后悔太过大意了,他也算是经过了大风大浪了,几千人的打仗他都打过了,没想到今天却要栽在这个小小的商队面前,心中暗叫倒霉,只能侧身朝一边猛闪一***体,但是还是慢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