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泰把他的牛眼一瞪骂道:“混账东西,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再敢废话看我不将尔等立即正法!”这两个倒霉的家伙看牛泰毫不留情面,心中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只得躬身领命,下去召集他们的手下,重新布置阻击这帮贼军,当然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要死战到底掩护牛泰率主力撤退,这会儿没人知道。
眼看刑天军将官军前面的阵型给撕得粉碎,这时候后面的官军也都慌神了,一个个栖栖遑遑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而且恐惧也会传染,前面的官兵不停的后退,推搡着想要逃离前面,结果整个官军的队阵都开始如同波浪一般的生骚动,当牛泰刚刚下令撤退,几乎所有的官兵便争先恐后的朝着泽州方向狂奔了起来。
原本先被刑天军击溃的那些乡勇一看连官军也顶不住这支贼军,一个个不等官军后撤,他们便集体撒丫子脚底抹油奔逃而去。
肖天健看到派出的陷阵士在付出了十几人的伤亡之后,终于用一批纸雷将敌军战车上的官兵给炸了个鸡飞狗跳,甚至还无意间引了一辆战车上的火药桶,硬是把敌军防线给炸出了一个大缺口,随即便高声喝令全军推进上去,眼看官军崩溃在即,憋了半天的长枪手们集体嗷嗷大叫了起来,前排长枪放平下去,端着长枪便冲了上去。
刑天军如同一柄巨槌一般,重重的砸在了官军的阵线上,本来就已经是岌岌可危的官军阵线,在经受了如此重击之后,当即便如同瓷器一般,被击了个粉碎,大批的官军连抵抗都来不及,便被奔跑而来的刑天军的长枪兵一个迅猛的突刺,给通了个透明窟窿,而刑天军特有的这种长枪,对上官军的长枪,几乎长出近三尺,即便是对上对手的长枪兵,也占尽了便宜,更何况这会儿官军早已乱了套,哪儿还有心跟刑天军死磕到底呀!于是在肖天健的率领下,仅仅是一个冲锋,牛泰所率的这支官军,便宣告彻底崩盘,残余的那些官军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开始逃窜了起来。
事到如今肖天健也没必要再保持方阵不乱了,当即下令以各哨为单位,开始追击敌军,于是方阵随即解散,阎重喜、罗立这两员大将,立即便率部掩杀了过去。
牛泰虽然派出了两员部将留下阻截刑天军,但是这两个部将也让他彻底失望了,他们仅仅是跟刑天军一个照面,两个部将便同时选择了逃走,甚至连手下的兵卒们都来不及管,便在他们各自几个亲兵的率领下紧追着牛泰的屁股便落荒而逃。
各哨兵将解散之后,沿着泽州通往阳城的官道散开,各领二三百人对这些溃兵紧追不舍,而牛泰在他亲兵的保护下,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撒欢儿的朝着泽州方向狂奔而去,路上他倒不是没想过再收拢手下兵马,重新抵抗一下,但是每一次他停下来不多时,不待他收拢起多少兵将,便会有一支刑天军的兵马杀奔过来,再一次将他打散,以至于试了两次之后,牛泰彻底绝望,再也不停下半步,领着他的百余名家丁飞也般的逃向了泽州。
而追在最前面的也正是石冉和王承平一帮骑兵,他们这帮人撒开缰绳之后,一支就追出去了二十多里路,除了少数一些敌军骑兵得以逃脱之外,这四千官军乡勇几乎大半被歼,少数人狡猾一些,逃窜的时候没敢沿着官道逃走,而是三五成群的钻入了山林之中,对于这样的散兵游勇,刑天军也懒得去搜捕他们,便任由他们逃走了,但是对于大股溃兵,他们却是采取了追击到底的态度,纷纷撒开腿狂追了上去。
这么一追,便足足追出了十多里路,赶了一天路的官兵乡勇们脚力哪儿有刑天军的厉害呀,大批官兵乡勇们眼看跑不掉了,干脆就丢了家伙跪在道旁求追上来的刑天军饶他们一命,成了刑天军的俘虏。
而肖天健却没有继续跟着追击敌军,毕竟大战之后,还有许多事情要他忙着处理,而那二百多猎户队也被留下,作为辅兵帮着打扫战场,将刑天军此战阵亡的将士遗体抬到一块干净的地方统一照看,另外将伤员后送到随军医营之中进行抢救,同时还要立即开始打扫战场,将官军遗下的各种物资规整到一起,交给辎兵们装车先运回北留村大营,然后再另行运回莲花寨抑或是双峰寨处理。
如此一直忙活到天黑下来之后,各哨的兵将们才押着大批的俘虏兴高采烈的沿着官道返回了北留村大营,而此时辎兵早已为返回大营的将士们做好了饭,等着他们回来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