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曹文耀这会儿如同疯虎一般,继续朝着前面冲杀,想要越过壕沟,亲自攀城而上夺取这座土堡。
这个时候堡上的铳声逐渐的开始稀疏了下去,连炮声这会儿也停了下来,刘耀本看着已经扑至堡下的官兵,怒问道:“为何停下来了?”
一个火铳手对满脸的苦涩,对刘耀本摇摇头道:“启禀长官,咱们的弹药用完了!”
而附近一门炮的炮手也摊开双手,无奈的摇了摇头,短时间的急促射击,不多一会儿时间便将他们最后储备的弹药消耗了个干净,看着逆袭上来的曹文耀这伙官兵,刘耀本苦笑了一下,收刀入鞘,伸手从脚下建起了一杆长枪,用力的攥在手中,环视了一下周边望着他的那些手下们,朗声道:“既然如此,那么就凭咱们的双手把他们赶回去吧!怕他个逑,杀!”
数百还站在堡墙上的兵将们看刘耀本如此淡定,虽然一个个疲惫欲死,但是也都振臂高喝道:“杀!”说话间火铳手们纷纷从腰间抽出了刺刀,卡在了铳口前端,双手端起了已经没有弹药的火铳。
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了,曹文耀手持大刀反复带着手下兵将又扑了两次,都被刑天军打退了下来,但是曹文耀还是没有半分要收兵明日再战的意思,依旧指挥着手下在堡下大呼酣战。
刘耀本这会儿身上又添了一处枪伤,鲜血再一次将他甲胄内的衣服浸湿,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了一点血色,可是他依旧还紧握着一把布满了刀痕的枪杆,挺立在隘墙上,指挥着剩下的这些刑天军部众们继续着最后的抵抗,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官军再扑一次上来的话,他们可能真的就撑不住了,可是到了这会儿,每个人也都有了死的决心,无所畏惧了,所有人都趁着这一小会儿的空隙,坐下稍稍喘喘气,裹一下伤口,静静的等候下面的官兵再一次扑上来。
曹文耀大吼着:“贼军已经弹尽粮绝了!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定能攻进去!这是最后一次!谁要是斩了贼将的话,本官保证赏银千两!上呀!”
于是官兵们再一次被调动了起来,如同野兽一般吼叫着扑向了这座已经破的已经没法再破的土堡。
“大人……大人……!”就在曹文耀想要最后一次对土堡动攻击的时候,几个夜不收慌慌张张的奔到了军前,大声的高呼着大人,朝着曹文耀追了过来。
曹文耀听到之后不耐烦的吼道:“什么事待我攻下这个土堡再说!现在本官什么都不想听!”说着便要继续挥刀上前。
可是这个夜不收把总却还是大叫着追上了曹文耀对他叫道:“大人!大事不好了!永宁方向突然间杀来一支贼军,距离这里仅剩下二里多地了!请大人速速定夺!”
曹文耀听罢之后,觉得心口仿佛挨了一击重锤一般,差点吐血,一把抓住了这个把总的脖子吼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个把总双手拉着曹文耀的一条胳膊,挣扎着说道:“启禀大人,有一支贼军从永宁方向杀奔过来了!”
曹文耀这会儿真是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了,虽然他明知土堡中的贼军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只要他再来一次,便能攻克这座土堡了,可是偏偏这个时候贼军的援军到了,只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要胜了这场仗了,可是老天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现在让贼军的援军赶至了这里。
带着无奈和不甘,曹文耀最终还是重重的一跺脚,倒提着手中的大刀,咬着牙下令道:“收兵回营……”
看着官军本来已经冲上来了,可是突然间却又鸣金收兵,呼啦啦的潮水一般退了下去,本来已经把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的刘耀本和他手下的部众们,一个个开始都没有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这是错觉,可是当官兵们完全撤退下去之后,他们才意识到这不是做梦,官军确实是已经收兵回去了。
许多人迷迷糊糊的相互对视着,想要找出官军为何撤退的答案,可是大家都是一脸的疑惑,没人能想得明白,官兵已经到了这份上,为何却要撤退,于是所有人都望向了站在隘墙上的刘耀本。
刘耀本惨笑了一下之后,身体猛的一晃,险一些倒栽葱倒到隘墙里面,幸好有一个近卫抢上来扶住了他,他才又站稳了脚跟:“援军到了!咱们的援军到了!呵呵!”
刘耀本说完这句话之后,紧绷着的身体突然间便放松了下来,两腿一软便仰面朝天的仰倒了下去。
众兵将赶紧七手八脚的将刘耀本接住,让他平躺到了隘墙上,顿时堡中的所有兵将们都开始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说起来我们也真不容易!人家有周末,节假日,我们却要坚持码字!弟兄们说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