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宝跟着手下走到一具尸体旁边的时候,接着晨曦的光线,低头看到一个身披重甲的官军大将趴在一个小土堆上面,全身上下都是快要凝固的血迹,一匹战马就倒在离他不太远的地方,马尸上也遍布弹孔,显然昨晚曹文耀现刑天军的埋伏之后,想要拨马逃走,可是因为整支队伍之中没几个人骑马,所以刑天军部众们一开火便大多先瞄准了他们这几个骑马的军官,结果是曹文耀身中数弹,被连人带马打死在了这里。
翻过曹文耀的尸体,只见曹文耀还张着嘴似乎在呐喊着什么,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似乎还带着一丝震惊和不甘,脖子上被弹丸开了一个硕大的血窟窿,正是这一枪要了曹文耀的命,抓几个俘虏过来辨认,也都确认此人正是曹文耀,刘宝这才下令把曹文耀的人头砍下,用盒子乘装起来,撒入了石灰带离这里,尸体就令俘虏们就地掩埋在了这个地方。
天亮之后,刘宝留下两队兵将看押这些战俘,打扫战场,立即率部赶回了山口,此时李延田早就在山口等的是上蹿下跳了,后半夜北面的爆炸声,火铳声喊杀声传出了很远,就连在山口一带都可以隐约听到那一声巨大的地雷的爆炸声,李延田便断定刘宝这一次肯定是打胜仗了,所以天不亮便指挥兵卒们出来做好了出战的准备,就等刘宝回来下令出了。
虽说一夜守候,四营的兵将们一夜没眨一眼,还激战了一个多时辰,跑了这么远的路,可是等刘宝率部回到山口的时候,兵将们却一个个都都显得很是精神旺盛,根本不显疲态,刘宝到了这里立即便下令出,两个营的兵将随即便呼啦啦的涌出了山口,朝着山口外的官军大营直扑了过去。
而此时留守在大营中的官军按照原计划本来是应该列阵出战了,配合着绕到刑天军背后的曹文耀两相夹击刑天军的,可是天蒙蒙亮,便有几个跟着曹文耀出战的兵卒逃回了营中,将他们遇伏的消息告诉了留守的军将,消息迅速的便在官军之中传开,等到天光大亮,官军也没有等到曹文耀逃回大营,仅仅是零零星星的逃回来了不足一百人,基本上没有军官跟着逃出来,留守的官兵们便猜得出曹文耀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哪儿还有按照原计划出营列阵的想法呀!
结果又等到快中午,也还是没见曹文耀回来,但是却把刑天军给等了来,两个营的刑天军呼啦啦冲到了官军大营外面,立即便竖起了一根高杆,并在高杆上挂起了一颗人头,眼神好的官兵立即便在营门处看清了这颗人头,不是他们曹大人的人头又能是谁的?
于是这剩下的三千多官军立即便军心大乱了起来,主帅已死,谁还有心在这儿拼命呀!虽说留守的副将倒是也想要坚持一下,可是何乃军心已散,他也回天无力,眼看着刑天军就要在外面架起大炮轰营了,副将一咬牙下令撤回陕州,大批官军立即便破营而出,呼呼啦啦的朝着陕州方向逃去。
本来刘宝和李延田还打算对官军大营打一场硬仗呢,可是不待他们开始做好攻打大营的准备,便看到大批官军从大营另一侧溃营而出,一个个像是兔子一般撒开了两条腿玩儿了命的朝着陕州方向逃去,当官的更是骑着战马一马当先的跑在前面,人挤人人碰人,人骂人,人杀人,最后说好的撤退,迅速的便演变成了溃退,那个陕州副将眼看控制不住局面,于是干脆便撒欢头前跑了,丢下了大批官兵在后面哭爹喊娘的逃蹿,什么武器了,兵帐了,辎重了还有粮秣了,这会儿都成了浮云,所有的官兵都一条筋,只想着赶紧逃走。
刘宝和李延田看着这个景象,都张大了嘴巴,最后俩人一点头,还等个屁呀!杀呀!于是战阵这会儿也成了浮云,除了炮兵没法丢了大炮追上去之外,其余人等哗啦啦的都撒丫子跟着各自的军官狂追了出去。
好家伙,这一仗打的可算是够乱和的,李延田和他这一营的预备营的兵将们凭着他们没有像刘宝一营那样消耗体力,居然跑到了刘宝的前面,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嗷嗷直叫,对着那些逃走的官军是狂追不舍,一口气愣是差点追到陕州城下,要不是陕州守军得信派出一哨兵马出来接应溃兵的话,这家伙真敢一口气率兵追到陕州城里面去,不过即便是这样,陕州的官军也被吓坏了,老远就开始开炮,根本不管打得着打不着刑天军的人。
幸好是刘宝还保持着一丝克制,派人追上了李延田,令他收兵撤回渑池,李延田这才收拢了兵将,耀武扬威的押着抓住的俘虏撤离了陕州。
回去之后,刘宝和李延田盘点了一下缴获,乱七八糟的器甲兵帐粮食收拾了好大一堆,不得不临时征调来了不少的渑池县的民夫,这才将缴获的东西给拉回了渑池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