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家大人提起自己的媳妇,瞿伦学的小白脸立刻变成了小红脸,“内子怀孕刚三个月,现在家静养着。等孩子生下来,小人再待他过来给您磕头。”
姜二爷拍了拍瞿伦学的肩膀,“好好干,年底爷给你包个大红封。”
安排好衙事,姜二爷回家睡午觉。睡醒了后,便见自己的小闺女趴在床边,忽闪着大眼睛望着自己。
姜二爷抬头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怎不去读书?”
“白华和白斐来了,在厢房睡觉,女儿等他们睡醒了一块去玩。”姜留给爹爹端来一杯水。
姜二爷起身喝水,便听小闺女又道,“爹爹,白斐额头青了一块,看着好疼啊。”
想到那小子,姜二爷也觉得心疼,“白家孩子多,小的难免被大的欺负,等他大几岁就好了。”
三岁看老,白斐是个乖巧懂事的性子,这样的性格在白家再过十年还是被欺负。姜留又问道,“可是长大要好几年呢,白三叔怎么不带着他们去任上呢?”
你白三叔不是不想,是不能,姜二爷没将这些烦心事告诉闺女。
相翼候与侯夫人不合,偏宠白晅的娘亲祝氏。侯夫人与祝氏斗了半辈子,现在祝氏把持着不让白晅带妻小去衢州,就是怕儿子回来后,侯府已无他的立脚之地,所以将白晅的妻小留在府中,让相翼候莫忘了他们一家。
在姜二爷看来,祝氏就是拎不清。相翼候素跟康安大多数王侯家一样,儿女成群,孙辈多到他们都认不清。白斐老实胆小不会来事儿,他留在白府,对白晅一定帮助也没有,只是让孩子平白些人磋磨。
相翼候家的事儿,爹爹不说姜留也清楚,她献策道,“爹爹您看马上就是重阳节了,不能让白三婶带着他们回应天府探亲么?等到白三婶带着孩子去应天府探亲时,再让白三叔来封信接她们去衢州,不就成了?”
姜二爷乐了,“那就你说得那么简单了?”
姜留歪着小脑袋道,“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儿啊。侯夫人不是早就希望白三婶她们走么,直接把信送到侯夫人面前不就好了?”
姜二爷抓过闺女小爪子揉了揉,“谁告诉你这些的?”
“不用别人告诉,留儿听白华说了白家那么多事,一下就想明白了。”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这样做会让你白三叔的生母不瞒,你白三叔也会为难的。”姜二爷追问闺女。
姜留皱起小眉头,“白三叔的姨娘把白华和白斐留在府里,却又护不住她们,难道为了让她满意,就要让白斐一直挨揍吗?要事女儿不在爹爹身边一直被人欺负,爹爹会不心疼吗?”
“别瞎说!”姜二爷弹了一下闺女的脑门,“这事儿,爹琢磨琢磨。”
白晅走时,将儿女托付给了姜二爷,但是姜二爷是外人,管不到相翼候府里的事。白晅走了没一个月白斐便被人揍了三回,姜二爷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回衙门后就将史良勇叫了来。
史良勇是白晅的小舅子,原本在应天府做事,因再应天得罪了人,被白晅从应天府带过来,塞入西城兵马司。因他性情耿直,脾气暴躁,姜二爷用其长避其短,让他负责西城潜火军,专司放火诸事。就这几个月来看,他的表现还是很让姜二爷满意的。
史良勇过来后,姜二爷问了几句公务,便道,“你明日抽空去趟相翼候府找管事白周,他会带你去见侯夫人。你就说你娘病了,想见你姐和孩子。”
“是!”史良勇高兴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