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雅正应了,夫妻两人不再说话,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屋内暖融融的,让人十分心安。片刻后,丫鬟将姜汤送进来,雅正起身接过,试了试温度送到丈夫面前,“能喝了。”
不喜欢喝姜汤的姜二爷接过来,看着暗红色的汤中沉着的三大片姜,又抬头看妻子,府里熬的姜汤都是把姜切成小碎沫的。
雅正道,“二爷只是偶然咳嗽几声,不必连姜都吃下去,喝汤便足够了。”
姜二爷把姜汤喝的只剩下姜片和葱段,待丫鬟端着碗退下去后,他问妻子,“你发现我不喜欢吃姜了?”
雅正轻轻点头。
“辛苦你了。”姜二爷越发觉得,娶雅正是件非常正确的事。当年王氏嫁过来不久,发现他偷偷把母亲送来的姜汤中的碎姜沫捞出来扔掉,一本正经地跟他讲了一堆大道理,姜二爷憋不住火,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雅正抬眸笑道,“二爷刚说夫妻之间无需客气的。”
姜二爷咳嗽一声,转头道,“没人时你可以叫我仲青,或者……其他什么……”
“官人。”这是京中最新流行的妻子对丈夫的称谓,雅正唤完,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心儿砰砰直跳。
“嗯。”姜二爷白玉般的脸也染了烛光的暖色,轻声咳嗽一声,道,“天色已经不早……”
“二爷,姜猴儿求见。”丫鬟在帘外低声报事。
姜二爷脸一沉,“你先歇着,我出去看看。”
待把姜猴儿叫进堂屋,姜二爷看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出去,“说!”
“是。”姜猴儿凑到二爷身边,低声道,“平西侯府的大管家来了,点名要见您。”
邓发成这么晚来,必定有大事。姜二爷立刻站起来,快步赶到前院会客厅,见邓发成着一身利索的夜行衣,头上包着黑布,脚下的鞋上沾着泥,显然是走远路回来的。不待邓发成说话,姜二爷便道,“有什么姜某能做的,成叔不必客套,但讲无妨。”
听了姜二爷这话,邓发成笑了,“姜大人误会了,小人奉我家侯爷之命出城办事,回来时途径鹿鸣山,遇着一波打家劫舍的强盗拦路,小人将他们擒下后,偶然探知一个消息:他们山中有一人原本是康安城刑部尚书家的家奴,听这帮人形容,此人十有八九就是孟回舟府上的竹九。”
姜二爷立刻追问,“他人在何处?”
“小人身负要务,急于回京复命,便留下一半人手在山中搜寻此人的下落,带着另外一半人回了康安。”邓发成道明来意,“小人本想让人捉住竹九给您送过来,可侯府近来人手实在不足,所以还要劳烦二爷派人赶往鹿鸣山,捉拿此贼。”
竹九乃是孟庭晚的书童,前年腊月底,姜二爷院里的侍妾李氏在府中行巫蛊之术,后经过设计审问李氏的丫鬟桃枝,得知姜家府内巫蛊之事与竹九有关。还不待姜家派人去捉拿竹九,这厮便“暴毙”了。后经过暗访,姜二爷觉得竹九还活着,只是一直无法查到他的下落。
“好,我这就派人赶过去。”姜二爷感激地抱拳,“去年姜枫只不随口提了此贼一句,没想到这么久了,您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