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阳冷哼了一声,沉吟道,“孟回舟若没把东西告诉孟庭晚,还可能告诉谁?”
窦嬷嬷摇头,“孟回舟父子都被杀了,孙辈中只有孟庭晚还算成气,除了他,孟家没有旁人了。”
公主舍人张和低声道,“公主,孟回舟秘密养在扶沟县通许镇的庶子虽被京兆府抓了,但据小人探听到的消息,那个庶子应还有两个儿子未被擒,只是不知秦家那边有没有派人去过扶沟县。”
仁阳公主抬起眼皮,“派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是。”张和立刻应下,然后又小声道,“今日没在安家庄找到东西,小人审问孟庭晚,他招供说……东西肯定在姜家。”
仁阳公主用拇指将手背上的珍珠粉揉开,“他怎么说的?”
张和如实道,“他说他祖父没给他留下任何话,还说若是他祖父留下了什么东西,一定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他认为再没有直接把东西放在姜家,更让人意想不到了。”
窦嬷嬷赶紧劝道,“孟庭晚恨死了姜家,他是想借刀杀人,公主莫上他的当。”
张和附和道,“小人也觉得不可能,姜枫胆小怕事,若他手里真有能指正秦相的物证,那不是被他毁了,就是已经交给了张文江。”
“他倒是真心实意地给张文江当狗,张文江胆小怕事唯利是图,空有一张皮囊的蠢物。”仁阳公主骂完,又吩咐道,“这两日寻机会,探一探姜枫、裘净还有……江凌。十日内,孟庭晚再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便杀了吧。”
第二天,姜留除了忙活整合、理顺新买的店铺、田庄,便是忙着准备晚上的烤肉、火锅。除了父亲和哥哥的,祖母院里的也要一并准备,晚上大伙一块热闹热闹。
冬日天短,待日落十分,爹爹的好朋友们到了前院时,哥哥的好友们也到了任府。姜白快步跑进来报事,“姑娘,黄大公子和康大公子跟凌少爷一起回来了。黄大公子想过来向您和三姑娘当面道谢,二爷让小人请您和三姑娘去前院一趟。”
姜留和姐姐到了前院,站在堂中的黄剑云抱拳深施一礼,郑重道,“三妹妹,六妹妹,西明寺外你们救了剑云一命,大恩不言谢。日后你们有用得到剑云的地方,刀山火海,剑云皱一皱眉头,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姜留跟着姐姐还礼,抬头冲着黄剑云扬起笑脸,“以后留儿比试拳脚输了,谁找黄大哥给留儿报仇时,黄大哥可不许推辞。”
“好!”脸颊瘦削的黄剑云开心笑了,一屋子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正儿八经的气氛被冲散了。康月良打趣道,“留儿打不过谁?”
姜留笑眯眯地道,“我没跟几个人比试过,现在还不知道。”
柴易安也笑道,“到时剑云先上,剑云若打不过,我再上。”
“剑云一定努力,不劳烦四舅您老人家。”黄剑云回道。
柴易安瞪眼,“你个臭小子说谁老了?”
“臭小子说的是他四舅。”曹玉宝跟着起哄,屋里越发热闹了。
姜留的目光落在站在旁边伺候的一个低眉顺眼的丫鬟身上,若是她没记错,这个丫鬟应该是伺候仁阳公主的宫女紫翠,她跟着黄剑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