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才不把他的谦虚当真呢:“不打紧,你就慢慢弄吧,反正娘娘也不急。”
这画交给张修,过了几天他就给裱好了。还别说,裱好之后看起来真不象刚画好的时候那么单薄寒碜了。
顾昕自己想把画一卷,就塞在角落里完事儿,结果等她再去福安堂的时候,却找不到那张桃花画了。
一问,让皇上拿走了。
他拿那个做什么?难道勤政殿还能少了字画?
要是皇上把那个挂出来,岂不是会让旁人看见了?
等皇上一来,就遭到了顾昕的“严审”。
皇上含笑说:“没让旁人看见,真的,朕将画挂在后殿东面隔间,只有朕起居的时候能看见,旁人绝对看不见的。”
顾昕松了口气。
不对,松得早了。
“快还我,画得又不好。”顾昕知道皇上字写得好,画得也还不错,不能和专业的比,但比她这两把刷子是强多了。
他把这画挂床头是怎么想的?天天起来先偷乐一通吗?
皇上赶紧安抚:“朕觉得画得好,有灵气。”
听听,这也是个闭眼吹的。
顾昕画完了自己一看,灵气倒是没觉得,匠气倒是看出来了,尤其是着墨过多的花瓣,极力想自然,却看起来不自然。
“再说,朕一想着这是贵妃画的,心里就喜欢。”皇上还捧着她的手:“不过今年就不要再画了,颜料毕竟不好,有的气味儿还重,怕对你的身子有碍。”
顾昕想了想:“太医倒没说这个,我用的颜料气味也不大……既然这样,那我不画就是了。”
晚膳有一道杂鱼汤。
就是真真正正的杂鱼汤,鱼都不大,佐料用得也不多,就是把鱼稍煎一样,熬得汤奶白奶白的,十分鲜美。顾昕吃这道汤的时候并不觉得腥气,反而想起一点过去的事情来。
“这个,我以前确实吃过的。”
那是在船上的事,船家撒了一网,打上来的小鱼煮了这么道汤,汤熬好了,上面撒了一点翠绿的葱花提味儿。
顾昕记得自己喝了两三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