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好比炸营,有一个带头,就不可收拾!
好歹苯教是跟着佛门出来的,佛门没有动手,道门也有部分人理智尚存,并未全出,约有七成冲了上去,但数万修士也足以把苯教几千人淹没。
“嗷呜,嗷呜!”
“呱呱!”
妖兽们按奈不住了,几乎集体加入战团,它们是纯为杀戮而杀戮,不管道门还是苯教,无差别攻击。
于是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本来道门弟子围攻苯教中人,突有妖兽来袭,双方又联手对付妖兽。
天上的阳神围剿阴长春,地面光华闪烁,血肉横飞。
阳神们没有阻止,因为他们知道,除生死无大事,都死到了临头了,还不让人发泄下?
况且他们也恨苯教不听从指挥,私自冲进阴阳宗小世界,连累了九州二十余万修士,苯教就是九州的罪人。
佛道二门是不可能承认自己轻敌的,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苯教。
“哎~~”
萧业叹了口气。
生死是对人性的最大考验,面对生死时,人性中的恶会无限放大。
萧业又转回头。
还好,梅花内卫尚算冷静,虽然有些人的神色在绝望与疯狂间不停转换,也有些人的贪婪目光不停的在素心宗女弟子身上打转,但好歹没付诸行动。
再看素心宗,很多女弟子泪眼迷蒙,甚至还有抱头痛哭。
“萧郎!”
这时,嬉莲儿走了过来,也不避讳张玉和巧娘,苦笑道:“你知道妾最后悔什么?是没能把自己交给你,只可惜,今生都没机会了。”
张玉不禁看了看嬉莲儿,再看看苏月儿与姒彩儿,都有同样的遗憾之色,可她们也没说什么,都要死了,还不能让人说两句肺腑之言?
萧业尴尬无比,转头向心如心意问道:“你们呢,死前有什么遗憾,是否后悔没真真正正服侍过我一回?”
“没!”
心如不假思索的摇着小脑袋。
“呃?”
萧业惊讶万分。
“嗯!”
心意没心没肺的重重一点头:“反正要死大家一起死,又不是我们自己,依奴婢看呀,公子也想开点,毕竟人生自古谁无死嘛。”
这心态……
好多人看了过来,不得不道一声服!
郭婷婷也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盯着嬉莲儿道:“苏悦在哪里?我只想临死前见她一面!”
“这……”
嬉莲儿现出了不自然之色。
也不怪人家找上门,虽然最初扮苏悦的是苏月儿,但挑明关系,海誓山盟的却是她嬉莲儿啊,作为心心相印的爱人,恐怕已经把她给认出来了。
好在萧业及时为她解围,沉声道:“死字不可轻言,况且就未必没有生机,你们看,鸩摩罗什大师似是有所得。
“哦?”
众人纷纷看去。
本一直盘膝闭眼的鸩摩罗什睁开了眼睛。
上清宫青衣老道问道:“如何?”
鸩摩罗什看了眼阴长春道:“先擒下此人再说!”
青衣老道从怀里掏出一方印,上书治都总摄四个阴文大字,其间穿插有星宿图案,向空中一抛!
治都总摄印是上清宫的镇宫之宝,已经无限接近仙器,就见摄字脱印而出,印上的星宿齐齐一亮,散出蒙蒙清光,直接罩上了阴长春。
“啊!”
本以鲜血淋漓的阴长春惨叫一声,身体开始消融,他连忙放弃肉身,遁元神而出,却发现出不了,被困缚在肉身中。
随即老道伸手一招,将阴长春摄来,脑门上贴了张符,顿时,眼长春眼神涣散,如呆滞了般。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轻松自如,一名阳神就被生擒活捉了。
很多阳神眼里现出了忌惮之色。
老道看向了鸩摩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