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偷窥(1 / 2)

陆白笑了笑。

真正的陆白已经死了啊。

他对于父母的仇恨没有刻骨铭心,不过——

能杀了这些仇人,在报仇的同时顺便挣取一些功德值,还是不错的。

“对了——”

陆白问姚远,把那些锦衣卫牵连进来,真的可以?

姚远一笑,“人的贪欲是抑制不住的。锦衣卫贩私盐,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晏城百姓——”

他摇了摇头。

“现在锦衣卫贩私盐,纯粹只是为了中饱私囊。”

在私盐的一次次暴利中,这些人早迷失初心了,亦或者他们本就没有初心,只是借姚远为百姓着想的机会,趁机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

“何况,到时候你就是千户。”

晏城走到永乐城,尚且用半个多月,遑论去到京城了。

京城对边城的掌控是有,但不够细。

圣上即便下令彻查此案,恐怕也不能做到详尽的了解,估计还是要让新任的千户去查,而新任千户怎么处理这些人,全在陆白的一念之间。

陆白恍然。

他懂了。

这未免不是一次收拢人心的机会,把晏城锦衣卫打造成一言堂也不是不可能。

“行了!”

姚远伸了个懒腰,话也说了,酒也喝了,现在是时候干正事了。

他指了指远处的星空,“你看,有流星。”

陆白抬起头。

星河璀璨,像一颗颗宝石,镶嵌在夜幕上,让人目不暇接,数不胜数。

前世今生。

陆白还是头一次如此仰望星空,真美——

噗嗤!

姚远一把刀从后背捅入,刀尖从陆白胸口冒出。

“呃,呃——”

剧烈的痛从胸口迅速蔓延至全身,让陆白遍体生寒。

“你——你——”

姚远缓缓地把他放下,“做戏就要做全套,放心吧,我刀很准,差一寸就刺到你心脏了。”

他把刀抽出来,人站起来,“你好好看会儿星星吧,记住我们的计划。”

说罢,姚远人一闪,离开陆白身边。

陆白余光瞥见他人踩着湖面,眨眼到了岸边,然后踩着芦苇消失不见。

“靠!”

陆白忍不住痛骂。

是在骂伤口的痛,也是在骂姚千户。

这戏做的也太逼真了。

陆白趁着还有一丝意识,迅速把功法切换为龟息功,为自己疗伤的同时,又挣扎着从口袋里摸出伤药,这是顾清欢在他离开时,送给他以备不时之需的——

慢着!

日!

不会吧。

陆白把止血药洒在伤口上,躺在茅草上,身子一阵又一阵的抽冷子。

婶娘早有预料?

所以这一切都是串通好的?

那么这一刀——

陆白身子头皮发麻。

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他所想的那个答案,而是把目光投向星空。

好美啊。

陆白喃喃自语,后来就人事不省了。

等陆白苏醒时,夜还是黑的。

他身子骨好了很多,也不再寒冷。

陆白查看了一下身子,《龟息功》在体内川流不息的奔腾,身上的刀口止血了,在龟息功的努力下,这贯穿伤造成的伤害虽然不至于短时间内愈合,但这么重的伤,并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这就是龟息功厉害的地方。”陆白感慨。

他试着坐起来,胸口的伤立刻牵连大半个身子,在剧烈的疼痛,近乎于要把伤口重新撕开。

等陆白坐起来时,额头已经见汗了。

“呼!”

陆白坐着休息,顺便望湖兴叹。

若是以前,他轻轻松松就飞过了这湖,现在——

“呼!”

陆白又深吸一口气。

他用功德值在面板商城中兑换一根平平无奇的绿竹棒。

这根绿竹棒碧玉翠绿,似玉似木,材质非凡,世间不多见。

不过,陆白看重它的原因在于——这根棒子当拐杖很合适。

他用竹棒撑着身子站起来,然后又深呼吸一口气,接着强行运起风行,人落在水面上,接着闷哼一声,竹棒一挑水面,人荡出去老远。

如此五次三番,陆白终于到了岸上。

他把绿竹棒往旁边一丢,整个人压倒一片芦苇,躺在上面,大口大口的喘息。

“嘶!”

陆白信姚远人缘不好了,“动手之前,好歹商量一下啊。”

这也就是陆白,他身具《龟息功》,要换了个旁人,估计早上都不见得醒过来。

陆白查看一下伤口,裂开了。

他又用了一些止血药,等伤口不再流血后才又站起来,拄着绿竹棒向外面走去。

庄园有庄园的好处,生活舒适,宽敞。

虽然住在城里,却自有一副田园风光。

但也有它的坏处——围墙多,不见得多有地方都能围住。

陆白从一处矮墙处艰难的翻了出去,然后去了城主府。

城主府的差人似乎早就在等他了,在陆白敲门后,不等陆白把话说完,道出来意,他就把陆白迎了进去。

进去以后,陆白见到了一个城主。

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位城主,有点儿像那夜在狮子楼上,深夜去看望顾清欢的蒙面人。

然而,不等陆白把话说完,也不等陆白确认是不是他,城主大人就一挥手,让人整备军马,并让人把陆白抬着在前面领路,浩浩荡荡出了城主府,前去捉拿胆敢贩卖私盐,还敢杀死东厂提督的凶手姚远。

这时候,陆白才发现,半个上城区乱了。

不时有属下前来报告,说姚远杀了提督的某位义子,间或传来提督暗查在锦衣卫的某个亲信,被姚远一刀劈死了。

城主大人当机立断,每死一个人,就要去死者家里搜查。

其结果就是,姚远在前面杀人,城主大人在后面姗姗来迟。

陆白佩服。

他真想让姚远看看,这才是正经演戏的,可以得到大奖的那种。

不一会儿,属下来报,说姚远出了上城区,往下城区去了。

城主大人一挥手,众人抬着陆白,直奔神乐坊的陆府而去,等到了陆府时,姚远果然已经潜入,正用刀逼顾清欢把陆白搜集到的,关于他贩卖私盐的罪证交出来。

不过,在见到城主大人领大批人马赶到后,姚远知道他大势已去。

于是,他在重重包围之中,来了一招声东击西——其实就是看流星一类的招数的故技重施,然后他翻墙逃走了。

陆白服了。

最后一场戏要不要这么肤浅啊。

前面那么认真,后面好歹也对得起演技啊,就算对不起演技,好歹也对得起一下他的伤口啊。

不过,陆白很快知道为说什么姚远逃的这么敷衍了。

在看到陆白身上的伤后,顾清欢脸阴沉,乌云密布,有点儿像山雨欲来时,大晌午直接变成了晚上那么黑。

莫说姚远了,就是城主见了顾清欢的样子都害怕。

“咳咳,那什么,既然姚贼已经逃了,而陆总旗又伤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城主大人一拱手,不等顾清欢送客,扭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瞬间,热闹非凡的陆府,就剩下了陆白等自己人。

陆白眨了眨眼。

他在这里面是最无辜的。

大黑牛刚从睡梦中惊醒,穿着一身不大合适的睡衣,露着一大肚皮,一脸迷茫的望着陆白,“老陆,你找人打架了,怎么不叫上啊,叫上我你就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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