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李三忙在前面领路。
他身子现在哆哆嗦嗦的,以至于平地上走路都差点摔了一跤,等他进门时,屋子里传来李三媳妇有气无力的哭泣声。
“娃他娘,孩子怎么丢的?”李三着急跑进去。
他还等着陆白查到线索,及时把孩子就回来呢。
那李三的娘子本来已经哭得有气无力,肝肠寸断了,见到了李三,却又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在力气,又大声哭起来:“你个天杀的,你终于回来了,板儿丢了,我也不活了。”
接着又是一番哭天喊地。
李三心里着急,吼道:“别哭了,快说,孩子怎么丢的!”
李三娘子本来泪水泛滥,被他这么一吼,立时憋回去打了吐个嗝,然后才更咽的哭诉起来。
今天天依旧阴沉沉的,天上下着要熬煞人的细雨。
李三娘子忙着缝补衣物,孩子板儿却不听话,嚷着要去外面玩耍
食儿魔前阵子在城南郊泛滥了一阵,很多人家都丢了孩子,现在虽然少了一些,但有孩子的人家都不敢掉以轻心,都恨不得两只眼整天的盯着孩子,李三娘子自然不允许板儿出去玩。
板儿不高兴,于是就在家里哭闹起来。
李三娘子被他哭嚷的烦了,正好卖干果的小厮在外面叫喊,于是李三娘子掏出几文钱买了一份果子给板儿,让板儿坐在门槛儿前吃。
板儿坐在门前,望着街头,手指头捏着果干,先是在嘴里含一含,待甜味差不多了才吃尽,然后再吮吸一下指头,把指头上的甜味也吮尽,这才开始吃下一颗。
李三娘子坐在院子的亭子里看着他,见板儿吃的安心,心里松了一口气。
正好她手里缝补的线没了,于是她放下筐子,想趁板儿安生的时候回屋去取线团,怎料刚进了屋,还没等她拿到线团,就听外面有人尖着嗓子高声叫:“板儿,鬼!鬼呀——”
那是邻居门婆的声音。
李三娘子急忙跑了出去,见门婆急颠颠的追到巷子的另一出口,不停的叫嚷挥着手,而巷口处则闪过一道黑影,是什么她没看清楚。
“看起来像一条大黑狗。”李三娘子哭泣着补充了一句。
等她追到巷子口的时候,那东西早不见了踪影,门婆也靠在巷子外面的墙上气喘吁吁,满脸惊恐。
那巷子口外是一片田野,零星有几乎人家,又是春天草色近却无的时候,田野里根本藏不住人,但李三娘子找了许久都不见孩子。
她还跟听到动静出来的邻居们分头寻找了许久,愣是一点儿踪迹也没找到。
李三从怀里取出一只鞋子,“孩子出事儿时穿的这双鞋?”
这是一双红布面鞋,鞋子上面绣着一憨头憨脑的老虎头。
李三娘子见了,一把抢过来,“对对,就是这双鞋,他昨儿吵着嚷着要穿这一双新鞋,我就给他换上了。”
这一双鞋还是李三同李三娘子带着孩子逛街时买的。
李三问的差不多了,回头看着陆白。
陆白沉思一番问道:“谁是门婆?”
放在在巷子里迎他们的老妇人走上来,怯怯的看着陆白,“我,我是门婆。”
陆白上下端量她,见这老妇人收拾的挺干净,身子横平竖直,看起来的确像一块门板,难怪叫门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