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罪该万死!”黛娜原地跳了起来,白色短发散成一团。
她的眼睛紧盯着萨洛蒙身上的伤口,就连站在沙发旁的禁卫军零号都能感受得到她身上炼金引擎过载的蓬勃热量。在人造人简单朴实的观念中,任何伤害到萨洛蒙的都不是好人,犯下这等罪过之人要被链锯剑绞成碎肉、被一万把爆弹枪射击二十四小时、被穿刺在钢铁荆棘上然后仓库里两千门宏炮轰炸、被喷火器烧成灰烬最后再吊死。黛娜可没想过一般人早就在经历第一项惩罚的时候就应该死了,现实并不能阻止她畅想着各种惩戒君主之敌的刑罚,并且付诸实践。
她发下流血誓言,她可不管海拉究竟是什么身份、对于萨洛蒙的计划有着什么样的作用,让她心爱的主人流血的家伙都必须受到惩罚。那种无可遏抑的愤怒在精神的海洋里掀起巨浪,仿佛冰冷深渊里翻滚的黑影,中断了原本平静的灵魂之歌。仿佛一个分切音,如同重锤般激起心灵之网的震荡,无论是庄园内的、还是远在不朽之城的人造人都感受到了来自虚空中的愤怒。她们不知道这怒火从何而来,灵魂之海中翻涌的恶毒思绪还在不断靠近人造人的灵魂。
直到秘法师用沾满干涸血迹的手轻抚她的脸颊。
“平静下来。”他说。
愤怒平息了,灵魂之海深处绽放出的刺眼光芒使那些没有形体的恶意感到恐惧。
现实位面中,可爱的人造人女仆嘴里一边念叨着些愤慨之词,一边提着医疗箱急匆匆地跑过庄园大厅。她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她的长筒高跟靴鞋跟几乎踩碎大理石地板,她急切得仿佛现在的萨洛蒙就是个躺在床上、血流不止的苍白人体,随时都有可能咽下最后一口气。
禁卫军零号最开始还想阻止她往往伤口上包扎更多的绷带,但眼见自己的君主满脸无奈但却没有反对,再加上黛娜就提着那把魔女赠予的超大号地狱龙鳞链锯剑,禁卫军零号也不想多说些什么了。只不过禁卫军零号还是阻止了黛娜召集姐妹会的战斗人员,这样就连敌人能力都不查清楚的盲目报复实在是太过愚蠢了。
“我们会复仇的!无论敌人在哪里,无论敌人是谁,都必须为这等恶行付出代价!”人造人压低了声音,“反倒是你,我不明白你如何能担任得起君主的禁卫军。当君主受伤时你所想的居然不是复仇!”
“我是君主的工具,而不是武器。”零号诚恳地说道,“战争只不过是君主计划中的一小部分,暴力只不过是我最基础的功能。”
黛娜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走出卧室,看起来是想要再去拿些她认为萨洛蒙用得上的东西。她已经搬来了一箱可乐,几袋零食,一床棉被以及许许多多医疗器械,看样子在萨洛蒙伤愈之前她都不想让他起床活动。只不过她并非白忙活,她不仅帮着萨洛蒙清理那些顽固的干涸血渍,更是十分细心地清除任何可能导致君主遗传信息泄露的渠道。每一块擦拭过的毛巾、每一根用过的棉签甚至是每一块换下来的纱布都会在人造人的监视下焚烧成灰烬。
“我可不知道你的嘴这么刻薄。”萨洛蒙说道,“你这是在骂黛娜不用脑子。”
“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吾主,您还有什么命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