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敌军撤退了!”城墙上的雍丘士兵看见赵宠鸣金收兵,都忍不住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欢呼雀跃起来。虽然这一场敌人试探性的攻击仅仅只是雍丘保卫战的一个开始,可是对他们来说,打退敌人的第一波进攻,就足以坚定他们看到胜利的信心。
“你们带受伤的兄弟下去治疗休息,你们们收拾一下城墙,补充一些防守物资,这只是他们的第一次进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回过来继续攻打,我们不能大意!”张腾也很高兴,可是他毕竟是一军之将,看到的更多更长远,刚毅的脸上轻轻一笑,然后又对着没有受伤的士兵吩咐道。
“喏”。士兵们听了张腾的指令,连忙又恢复了严肃认真,把张腾交代的事情都完成好。
“我们这次能够这么轻松的坚持下来,多亏了宋公的妙计指挥,要不然,不知道弟兄们的伤亡该有多大。”张腾走到宋濂身前,深深鞠躬行礼。谁道将军不流泪,除了家国大义之外,还有什么能够让他们动容的,恐怕也就只有跟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这帮兄弟的安危了。
宋濂摇摇头,脸色十分凝重,道:“张将军切勿大意,此次我们之所以能够坚持下来,并不是我们打退了敌军,而是赵宠主动鸣金收兵。他们这一次只是试探性的进攻,连云梯这种最基本的攻城器具也只有寥寥几架,说明他是轻装急袭而来,并没有携带大型的攻城器具。”
“难道这对我们而言不是好事么?”张腾有些困惑,没有云梯的威胁,他对守住雍丘很有信心。
“哎,赵宠乃是军中宿将,虽然没有太优秀的军事指挥才能,手下也没有像彬父那样的多智之士,可他断不会不知道此战对他们而言只能是攻城之战,可是他依旧不带攻城重器而来,这摆明了是存了心要节省赶路时间,一定要在殿下回援之前将我们雍丘彻底拿下。一夜之间,他军中就多了几架云梯,老夫猜测他军中必有能工巧匠,恐怕下次赵宠再率军攻城,那个时候我们面临的,恐怕就不单单只是几架云梯的威胁了。”宋濂说道最后,又是深深一叹。
正如宋濂所说,赵宠为了节省时间加快行军,虽然没有携带完工的云梯冲车,却带了几十名擅长制作战争器具的木工大师。昨晚上赵宠就命令士兵砍伐树木,拖回营中让这些工匠连夜赶制,才做出了这几架稍显仓促简陋的云梯。谁知道攻城的时候被宋濂看出破绽,让张腾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
“照宋公这么说,要不末将今晚带兵出去袭营,争取趁乱一把火烧了这些云梯冲车,甚至把这些助纣为虐的木工也给杀干净,让赵宠的苦心谋划全都化成灰烬。”张腾倒是胆量十足,心狠手辣,想出了如此大胆的计划。
“万万不可,且不说短时间之内赵宠手下又能制作出多少云梯冲车,单单是他营寨四周不停在游巡的骑兵就十分不好对付,我们本就人手不足,若是出去袭营陷了将军,折了兵马,这雍丘恐怕就真的守不下去了。”宋濂一把抓住张腾,生怕这个大胆的汉子冲动之下做了坏事。
“将军记住,我们现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牢牢的守住雍丘,一定要坚持到殿下回援方能再开城门!”宋濂怕张腾不放在心上,又忍不住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