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兵熟悉地形，而且最是擅长山地作战，我们兵少，不能冒然追击。而且就算他们没有埋伏，单凭我们现在的实力也奈何不了他们。”

曹仁将拳头握得紧紧，他也很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和张任大战一场为曹操报了一箭之仇。

但是他现在的身份是一军大将，不能草率行事。

“喏。”

牛金同样不甘地看了看张任离开的方向，和曹仁一起命令曹军都退回大营。

幽暗的夜空，在短暂地喧嚣过后，又再度静谧起来。

好似什么都没有生过，但又实实在在地传递了很多信息。

“将军，曹仁这个龟儿子没有追球上来。”

副将一口浓郁的川音，吐着唾沫低声骂道。

“没有追上来，太好了！”

张任听了，连忙叫大军停了下来，有些激动地说道。

“将军，我是说曹仁没有追上来。”

副将害怕张任没有听清楚，又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他总觉得自家将军今天晚上有点怪异，老是出人意表。

看着副将那一脸怪异的神色，张任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无奈地笑了笑，向他匆匆解释道：“曹军的实际情况如何，曹营是否空虚，我们其实都不能确定，一旦冒然袭营，很有可能会被程昱这个老贼给算计。我先前故意列阵挑衅，就是看他们会不会杀出来。”

“这能说明什么，这群瓜娃子刚刚儿才冒出来又缩转去了。”

副将还是没有理解，目光中全都是对曹军的鄙夷之色。

“这能说明什么？这能说明的东西可就大了。如果曹军被我们这样挑衅都不敢出营，那就说明他们兵力不足，不敢出营一战。当然，有程昱这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在，他未必不会看到这一点。但是如果曹仁冲出来之后，明知道我们兵力多余他们，还继续不管不顾地追上来要和我一战，那就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设有埋伏，不怕我们人多，二是得了程昱吩咐，想要将我们生生吓退。”

“但是他们现在偏偏稍微犹豫了一下，就退了回去，那就恰好说明他们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营中空虚，空虚到不敢冒一丁点的风险。”

张任话音刚落，又立刻振声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就可以杀回去，不但能够确定曹营空虚不用担心埋伏，还能杀他们一个意料不及。程昱再足智多谋，也万万想不到我们会突然杀一个回马枪的。”

“将军果然厉害！”

副将听完，不由得心服口服，终于明白了张任为什么能够得到严颜的重视一路提升。

不单是因为他出众的武艺，还在于他对于战事的把握。

张任微微一笑，这个试探之法，包括先前跑到山上对曹军人数的估测，他提前就和严颜说过了。

只要中间现曹军有半点异常，他马上就会领兵撤回关内。

但是现在看来，曹营空虚已成事实，他们的突然杀回，说不定就能把程昱曹仁都给活捉了！

到时候，曹操必定会气急攻心，加重伤势，他们也会立下大功，不单单只是守住了剑门关而已，还能给予曹军前所未有的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