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瘦了几圈了，傻子也能看出来他过得很不好。”唐培在一旁嘟囔道，特意在很字上面咬得很重。

天之骄子看起来也着实过得不好，以前有王霸的资助他还可以苟延残喘一番，但现在王霸败走，还撤销了对盛世王朝的援助，他已经输得一塌糊涂，连公会都没法转让出去了。

谁愿意冒着与三大公会做对的风险接手这个烂摊子啊，白送都没人敢要。

龙渊当然看得出来，不过他有自己的打算，如果天之骄子还不服的话，那他就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送口棺材过去看他落不落泪，但如果他知道后悔的话……

“我现在都已经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来看我出丑？”天之骄子眼里闪过一丝怨恨，虽然时间很短暂，但龙渊还是捕捉到了。

也就是说，天之骄子依旧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那可就怪不得自己了，本来自己都打算给他一条活路了。

“世界上有一种人最可恶。”龙渊幽幽地说着，“明明他给别人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但他却固执地认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给别人的伤害倒变成了恩惠，你说这样的人可恶不可恶？”

“可恶！实在太可恶了！”一旁的唐培不断叫嚣，十分捧场。

龙渊瞪了唐培一眼，这时候凑什么热闹，现在可不是说教，而是战斗前夕的宣言。

唐培遭受龙渊的沉默攻势，顿时闭上了嘴巴，于是龙渊继续说道。

“或许你最近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比如说遗憾、恐惧、难过、怨恨……可是这能怪谁呢？这些都是以前的你喜欢施加给别人的‘恩惠’！我只不过是将这些东西还给你罢了，怎么？承受不了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龙渊本以为他这话一说出口，天之骄子就会暴怒出手，他的本性就是这样，是非对错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来，一身臭脾气。

但令龙渊没想到的是，天之骄子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跳脚。

“如果这是老天给我的惩罚的话，我认栽了，不管以前我做得对还是错，能有今天的结局全拜你所赐，来吧，把我的一切毁掉，我从头再来，总有一天我会挺起身子站在你面前，告诉你我也是有骨气的人！”

天之骄子仿佛释怀了一般，解除了防备，一副任由宰割的样子。

龙渊倒有些稀奇了，他还以为像天之骄子这种人一旦失败就会一蹶不振或者做一些鱼死网破的事情，他的表现着实超出了龙渊的预期。

“今天你失去了一切，将来你凭什么能挺起身子站在我面前？”

“就凭我自己！”天之骄子用力地捶了锤自己的胸口，“王霸那个混蛋，从他过河拆桥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比你强的人都拿你当棋子，没有利用价值了就可以随意抛弃，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这个世界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我若是比王霸强，他也只有舔我脚趾头的份！”

天之骄子的胸膛有些起伏，这一系列事情下来，他最恨的反倒是王霸，龙渊也能理解，盟友把自己的价值榨干了，然后毫不犹豫地抛弃他，清风城三大公会压迫他是必然的结局，但王霸抛弃他是完全不符合道义的。

龙渊略一思索，倒真觉得天之骄子有些可怜了，打仗归打仗，那是为了争夺资源，但遭受背叛，是个人都承受不了。

“其实吧……比你强的人不一定就会拿你当棋子，只不过王霸是个例而已，不过我听你这么一说倒还真不想把你怎么样了，我们来谈谈条件吧！”

天之骄子惊愕地抬起头，龙渊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他根本不明白龙渊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