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是个鬼么(1 / 1)

她在那窗户上比划了两下,插着腰笑了两声,摸到自己腰上一叠叠的肥肉,收了笑意,急步走到镜子边,先把衣服揭开,对着镜子照了照肚子上的肥肉,道:“不成,要控制饮食,绝不能再吃了!肥成这样,自己看了都心情不好!”

“你说什么?”

夏侯旭在隔着屏风屏息静气地听了半晌,再也忍不住了。

萧宝珠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看他,“你是个鬼么,走路没声音,连呼吸都没有声音?”

她太依赖她最近变好了的耳目了,居然全忘了面前这个人学过高深武功的!

又道:“你,你,你不是去勤政殿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夏侯旭视线往下,在她肚皮上停留片刻,沉声道:“还不遮好!”

萧宝珠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肚皮还露着呢,忙把衣服盖好。

“你刚刚说什么?要节食减肥?”夏侯旭冷冷地道。

萧宝珠简直怕了他了,万一答个不好,他又要唠叨教训半晌。

她忙走过去,拉了他的胳膊,摇了两摇,“没有的事,哪会有这种事?自怀了这孩子,我吃都吃不过来呢,哪里会节食?”

又道:“殿下不去勤政殿了?父皇还等着呢?”

这便急着赶他走?

夏侯旭看了一眼她比划了半天的窗子,一揭袍子,坐到了榻上,“你老实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刚刚他放轻了脚步进来,她倒是没有听见,但她那笃定的神色,却让他心底一突,她是会些医术的,但是,并不会武,却为何象是能听见有人出入一般?

她一定有事瞒着他。

他沉眸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不知道为何,萧宝珠一见他那眼神儿,就知道他起了疑心了,心底一突,手抚在了肚皮之上,皱起眉头,“哎哟,它仿佛动了……”

夏侯旭急步走到她跟前,脸上凛然瞬间没了,紧张地道:“动了,哪里动了?”

萧宝珠把肚皮挺了挺,一脸认真,“这里,刚刚这里动了!”

夏侯旭把手放到肚皮上,那肚子倒真的震动了一下,喜道:“还真是动了,我的儿子,定是个极有出息的小子,你瞧瞧,这才没几天呢,就等着要出来见爹娘了!”

喜悠悠地把手放在她肚皮上摸了又摸,哪还记得刚刚想审问她什么了?

又把耳朵触在她肚皮上听,听了半晌道:“没错,这小子在里边闹腾得很!”

萧宝珠朝着他的头顶撇嘴,什么闹腾得很,明明是她吃多了,胃在胀气!

早知道她震动一下自己肚皮上的肥肉就能让他闭嘴,刚刚就不用听他那长达万字的教训了!

萧宝珠看着肚子上的肥肉,忽然间觉得,这肥肉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夏侯旭在屋子里滞留了半晌,才走了。

……

十六皇子夏侯宣已经跪在长廊上两个时辰了,他望着殿内,听到殿内隐隐约约传来的说话声,脸色煞白。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才有人从大殿里出来了,从上至下看了他一眼,道:“十六皇子,芸贵人娘娘叫您进去。”

夏侯宣缓缓站起身来,却因为跪得久了,脚都麻了,身子一晃,差点儿跌倒。

那出来传信的宫婢却没有上前扶她,只是冷冷笑了笑,转身进去了。

他扶着廊柱站立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迈动脚步,往殿内走。

大殿之内,德妃与芸贵人面对面地坐着,脸色很不好,见他进门,冷冷瞧了他一眼,又转过脸去,望着芸贵人。

这里是后宫之中最偏僻的角落,自与德妃闹得不愉快之后,他们母子的份例与住处越来越不好,从正殿搬到了偏殿,最后搬到了这里,与掖庭院只有一墙之隔的景颇殿。

已经有许多日子,没有妃嫔正数探望他们母子了,就连吃食,也是夏候宣自己想办法弄来的。

他不明白德妃为何老揪住他们母子不放,也不明白他们老老实实的在后宫过日子,为何却越过越差了。

他想过去求太子夫妇,却被芸贵人拦住了,她让他别去找他们。

他看清了娘眼底的害怕,仿佛在怕着某件未知的东西。

可他却不明白,她在怕什么?

这些日子,他只感觉,娘的脾气仿佛越来越古怪了。

他在殿外跪的时间越来越多。

芸贵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厌烦,道:“蠢到死,还不快去?”

夏侯宣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向芸贵人行礼,缓缓退下。

德妃见了,笑了起来,“妹妹,你这么逼他干什么?他原来就是这模样,这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她掩着嘴笑了笑。

芸贵人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阴冷着眼眸,朝她望定。

德妃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收了。

她们原本是伺侯萧皇后的侍婢,走的路不相同,如今处境自也不尽相同了。

芸贵人不肯听她的话,她便给了她教训。

只可惜,她想控制萧宝珠的计划失败了,她自己的份位也被降了等级,近些日子,她不停地讨好景宣帝,这才把份位又提了上来。

她这个姐妹,是没出息的,只想守着她的儿子过日子。

她这个儿子,可没有什么皇室正统血液!

只是行动失败,反被萧宝珠摆了一道去,德妃在后宫里日子不好过,为了出气,几次三番来找芸贵人的麻烦,早已经习惯了,今儿个,芸贵人却主动传了信儿来,要她过来说话,倒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去。

她倒还有胆子主动回请?

左右无事,德妃倒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便过来了。

她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芸贵人,只觉她今日的确不同了些,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她拿起桌上的茶杯,看清了杯子上的豁口,眼底闪过丝鄙夷,重放了下去,问道:“芸妹妹,你今日请了我来,到底所为何事?”

芸贵人瞧了夏侯宣一眼,见他退下了,这才道:“有何事?咱们姐妹一场,当然是找你来喝喝茶,叙叙旧了,还能有什么事?”

德妃冷笑了起来,“妹妹当真不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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