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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贼一路南下,势如破竹,此时正是他们士气高涨之际,若不能迎头痛击,则应天城难守。”
“而应天军民,未经战事,若不能让他们明白自己身处绝境,恐怕不能坚守。”
“故此,与金贼战,战便是决战,战必须给敌迎头痛击。”
宗泽仍然挺立在城头,无数火把照耀之下,他的身形傲然,虽然身体上沾了不少血迹污渍,可是他的腰板却仍然挺直,双眼中仍然满是战意。
金人不再炮击,而是动攻城已经有半夜了。
这段时间里,金人起过五次冲锋,但除了第一次冲上城头,险些冲入城内之外,接下来的四次,都止步于城墙之下。
哪怕有一段城墙崩塌,成为金兵攻击的重点,可宗泽亲自守在这段城墙之上,甚至以老将之躯,亲手斩杀了两名敌人。
“金贼又退了。”望着那些退下的敌人,城头军民欢呼起来。
第一次金人冲上城时,城上军民几乎动摇,全仗着宗泽身先士卒,这才撑住。在连续经过数次敌人攻城之后,如今城上的军民已经习惯,因为有周铨弟子在,他们总能在最短时间内组织好人手,抢修城墙,补足器械,运治伤员,故此虽慌却不乱。
随着敌人退下,在欢呼声中,周铨走上了城头。
“济国公如何来了?”宗泽见他来此,忙劝他下城。
周铨却向他一笑,火光中露出一口亮闪闪的白牙:“宗公,你辛苦了,料想经这半夜苦战,金贼已经力竭,他们要收回去歇息了,此时该轮到我表现一番。”
“你想夜袭?”宗泽面色微变。
此前无论如何激战,周铨除了最初时露了一面之外,就一直没有上城。连他带来的那三千护卫军,同样在城内休息,没有上来帮助守城。宗泽原本以为,周铨是要在城防到最危机之时,才将这支部队投入战斗,却不曾想,他们一直在养精蓄锐,为的就是在敌军退去之时夜袭。【愛↑去△小↓說△網qu 】
“此事不妥,须知金人都是打老了仗的,他们不会上这个当,肯定会留有伏兵!”宗泽立刻表示反对。
若是周铨出击获胜,也不过是重挫金人的锐气罢了,对守城来说,并没有决定性的意义,相反,若是周铨失利甚至自己都出现危险,对于城中军民士气,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周铨却是一笑:“我欲将更多的金人吸引过来,免得他们去骚扰其余地方,祸害别处百姓,就必须冒点险。要打痛斡离不,唯有如此,他才会真正疯……宗公,请你放心,我没有把握不会乱动,你准备接应我就是。”
宗泽听得要将金人吸引过来避免他们骚扰百姓,面色阴晴变化了好一会儿,终于默然。
他心中同时升出淡淡的哀伤。
当京中的官家和满朝大臣缩头不出时,还将百姓安危放在心中的,唯有周铨罢了。
如此周铨,怎能不得民心,不得将士拥护?
缓缓点头之后,宗泽下令城头做好准备。
应天府诸门之中,绝大多数都被泥袋塞住,避免门被轰破后金人乘机入城。现在周铨要出去,须得先安排人手,将这些泥袋暂时搬开。
将泥袋全部搬开之后,周铨还没有动身,却听得有马蹄声从后边传来。
却是周傥闻讯赶来。
白日守城时,周傥在城头数次参战,直到力竭才撤下休息,此时他又赶来,全身披戴,显然是准备与周铨一起出战。
只不过不等他开口,周铨便问道:“父亲若与我一起出去,诸将士是听我还是听你,若你我父子都遇危险,诸将士是护你还是护我?”
周傥顿时哑然。
“我不是随意冒险,老爹,我在城外有所准备。”周铨又道。
这一次,周傥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单忧地看着周铨带领部下,走出了城门。
此时城头都是熄了火把,周铨等人一出瓮城,就进入了一片黑暗中,不虞城外金人注意到。他们到了城外后,并没有急着动身,而是在那里稍等。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便见极远处,轰的一声响,一朵巨大的焰火冲天而起!
“怎么回事?”如同宗泽所料,斡离不留有后军,一是戒备,二是伏击可能出城袭击的宋军。但这突然冲天而起的焰火,让斡离不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