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我照旧和琳宵一起回家,路过姜叔的书报摊。
"琳宵,你等我一下。"我说完就像书报摊走去,目的就是为了看看姜叔最近有没有进新的篮球明信片或者海报,最好是斯托克顿的,我就可以买下来送给琳宵。
"诶?人呢?"我看摊位上没有人。"姜叔哪儿去了?摊位怎么都不要了?"我边琢磨着边自己动手翻看起来。
"诶呦?这不是那个胖子吗?"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两个瘦小的身影走了过来。
"你们是谁啊?有什么事找我?"我看着他俩一脸的疑惑。
"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其中一个说。
"这回让你好好记住我们。"另外一个说。
"我是大乔!"其中一个又说。
"我是小乔!"其中另一个紧跟着说。
"我们就是乔!家!二!少!"最后这一句是两人一起说的,要命的是他俩说完两人还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你们在演戏吗?还是在排练?"我都无语了。
"谁演戏呢?少特么的给老子装蒜!看见我们乔家二少自己应该知道要做什么了吧?"大乔说。
"做什么啊?"我还是一头雾水。
"给钱啊!特么的!我们是抢前二人组,你不知道吗?"晕了,刚才不还说你们叫乔家二少吗?怎么这么快就变成抢钱二人组了呢?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我上次要找景志权单对单之前,抢我的钱的那两个人吗?由于上次光注意景志权了,完全忽略这两个人的体貌特征。晕了,今天我还真带钱了,就是剩下的那八十多块钱。那是我这月剩下的饭钱啊。
"我没钱啊。"我骗他们说。
"放屁啊?没钱?没钱上次拿一百元买明信片?"大乔说。
"是啊,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大的钞票来买奢侈品的不是富家公子哥是什么?么的,上次就给我们七块钱?打发要饭的呢?"小乔说。
"我们就知道你回来,在这蹲点好几天了,今天必须让你大出血!"说完两个人就狞笑着向我走来。
"住手!你们干什么?"琳宵突然走了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别过来!"我看到后心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怕这两个乔会对琳宵不利。
"我看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他们俩个是谁啊?为什么要对你动手?"琳宵问。
"这世界都怎么了?怎么谁都不认识我们乔家二少啊?"小乔显得很无奈。
"那是因为我们的名字不够响啊!为什么不够响呢?因为我们做的坏事太少,人家都不知道我们不害怕我们。"大乔说。
"大哥说的对,那我们今天就一箭双雕,把这个女生一起抢了吧。"小乔提议。
"你们干什么?我这有钱,你们别动她!"我听着他们的语气不对,连忙挡在了琳宵的身前。
"你这孩子,跟女孩子还要什么钱?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看这样吧,让哥哥摸摸脸蛋,哥哥就少要你们点钱。"大乔说完就一脸淫笑地伸出手向琳宵抓来。
"流氓!"琳宵骂了一句,但身体还是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
"你们别动她,你们要敢动她,我就跟你们拼了。"我嘴上这么说,但是一想到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打人的经历,只有挨打的经历,难免有点心虚。但是就算今天我被打成猪头,我也不会让他们的脏手碰琳宵一下。我要保护琳宵,我要保护我的女神!说完我又向前移动了两步,用自己丰满的身躯将琳宵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身后。
"这小子是找死啊,告诉你快滚啊!老子今天高兴就不要你钱了,不过得把这个女生留下。"大乔还在步步逼近。
"不可能!想都别想!"我仍然不退半步。
"那你去死吧!"大乔终于没了耐性,挥拳向我的脸部砸了过来,我只能紧闭双眼,准备迎接这重重的一击。可是过了一阵发现自己并没有挨到这一拳,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大乔的拳头已经被一个中年男子死死抓住。
"这两个小个子都打不过?白长这么大块了,这身肉就是用来挨打的吗?"姜叔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说。
"你们现在这些学生啊,不好好上学,学着开始混社会?就是现在这些不负责任的电影影响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古什么?对了,古惑仔!整天学小混混,拜大哥,抢钱、欺负人。放在古代,你们这岁数都成家立业了,都应该报答社会了,可你们现在呢?却在祸害社会,你说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姜叔一直看着大乔在不停说着我则一直在观察着大乔的面目表情。只见他眉头紧缩,双眼紧闭,龇牙咧嘴,还不住地摇头。左手使劲掰着姜叔的右手,被抓住的右手也使劲地往外抽,看着他的样子,我觉得他现在一定会很疼吧。
"哥!"小乔也忍不住冲过来,想帮大乔一起从姜叔的手中挣脱出来。
"你们这群孩子啊,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对得起栽培你们的老师吗......"姜叔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啊!"大乔冲天一声怒吼,终于在弟弟小乔的帮助下将手从姜叔手中抽了出来。两个人一起捂住耳朵,拼命地逃跑了。原来大乔刚才的表情不是差点活活疼死,而是差点被姜叔活活絮叨死。现在想想,姜叔是挺能说教的。
"你呀,连这两个小个子也打不过?这么大的块头这么小的胆子,要换做我一拳一个就把他们打跑了。"姜叔没有去追乔家二少,而是又把目光转向了我。
"......"我没有说话,虽然从体型上我确实比二乔大不少,但我就是害怕打架,天生就害怕。这一次如果没有姜叔出现,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我不退缩,但到最后也不过是我被打倒,还是保护不了琳宵。我真的觉得自己挺没用的,琳宵也一定对我很失望吧。我心里十分的沮丧。
"凯子很勇敢啊!他一直都在保护我,而且一步都没有退缩过,我不许你这样说他!"琳宵站出来反驳姜叔说
"琳宵?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我心里一阵激动,扭过头看着身边的琳宵。发现琳宵也在看着我,然后很认真地对我点点头。这种语气,这种眼神,都是对我极大的鼓励和极大的认同,尽管我做的不是很好。
"这就是你女朋友?"姜叔突然插进来一句,让我猝不及防。
"嗯,嗯?不是,不是!"当我反应过来后开始极力地掩饰。琳宵也在一边也涨红了脸。
"还说不是?你不吃午饭,把钱省下来就是为了给她买什么篮球明信片吧?这么大的孩子就早恋,真让大人不省心啊。"姜叔连这事也给说出来了。
"不吃午饭?买明信片?"琳宵惊讶地看了看姜叔又看了看我。
"对啊,要不是他拿一张一百元的饭钱来买明信片,怎么会被小混混盯上的?"姜叔继续补充说。
琳宵听后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好了姜叔,您别说了,我们得走了,回家晚了要被家里骂的。"我说。"琳宵,咱们走吧。"
琳宵默默地跟在我身后,慢慢地离书报摊越来越远。
"如果决定相爱了,就要认真对待,付出真心,这并不是送几张明信片就可以的。"我们身后传来姜叔的声音。
这一路上我和琳宵就像两个陌生人,彼此间一句话也不说,在公交车上琳宵也是有意无意地跟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甚至比平时还要远一些。
最后到了楼下,是我们互相道别的时候了。
"今天谢谢你。"还是琳宵先开的口。
"要不是我被盯上了,你也不会遇到这种危险,对不起。"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
"明天早上还一起上学吗?"我急忙打断了琳宵的话。我害怕听到‘可是’,因为我知道她现在知道了我喜欢她在追求她,所以她一定会说"可是我不喜欢你"一类的话,来打消我的念头。就算我知道是这结果,我也希望琳宵不要说出来,不说出来就代表我还有希望。我只能这样想,只能这样骗骗自己。心里会好受一些。
"嗯。"琳宵没有拒绝我,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如释重负。
"那我先走了。"我怕待久了琳宵会反悔她刚才做的决定。
"开场打得不错。"琳宵突然说。
"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
"我说上一场对四班的比赛,开场的那一次得分和抢断都很精彩。"琳宵说。
"那是超水平发挥吧,偶然的。"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开始有点觉得你上次赢权也不完全是因为他放水吧。"糟糕,琳宵这样说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了什么?
"抓紧练习,把这种偶然变成必然,我觉得你会超过权的,加油。"琳宵给了我一个甜蜜的微笑。
超过景志权?如果可以选择,我更希望自己在琳宵心中的地位超过景志权。在互相道别之后,我回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