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女眷,他们之间关系处的怎么样?”马梅问道。
“大老爷的几个夫人里,最随和的就是二夫人了。”魏风想了想:“她的出身不比几位别的夫人,原来是清风阁的名角。因为家人在战乱中失散,所以才辗转来到清风阁做了一名歌姬。她为人谦和,对待下人也十分友善。大夫人是至仕京官的女儿,平时深居简出,早就不理会府中各种琐事。四夫人是二皇子介绍给大老爷的,平时高傲的很,很难接近。因为这层关系,大老爷平时对她十分尊敬。平时到了四夫人那里,也是毕恭毕敬的。”
“有一个传言,不知道是不是确切。”魏风犹豫一下,将猜测和盘托出:“说是四夫人生的女儿,不是大老爷所出。而是一个贵人留下的子嗣,只是托在大老爷名下寄养。看大老爷平时的情态,这事情大约不假。”
“哦?”马梅皱眉:“还有这么一段轶事。”
“五夫人刚进门,性情还不清楚。不过将来必定会负责魏府与霍家的生意银钱来往。只是不知道五夫人的进门,与三夫人的死是不是有关联。”
“你听说过三夫人那里有一个账簿这件事吗?”马梅问道。
“我经常去三夫人那里禀事,倒是见过几次账簿。”魏风回忆了一阵子:“其实家里矿业生意来往的账簿,都是由大管家魏宇向三夫人汇报,然后便带走留存到账房。只是三夫人向来精明,想来必定会留下一套总账备存。我曾经无意中见过几次账簿,但是到底保存在哪里,最后交给了什么人,我就一点都不知道了。”
“你见到的账簿是什么样子的?”马梅追问。
“不止一本。都是蓝色封面,黑色字体。有的厚、有的薄,估计记着不同类型的账目。”魏风答道。
“据你判断,三夫人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马梅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魏风犹豫许久:“这个不太好说。”
“说错也没有关系,不记档。如果因此而对破案有帮助,可以给你记一次功。”马梅合上笔录本。
“那我就瞎猜了。”魏风想了想:“应该是三夫人手里掌握了一些威胁到别人的证据,所以被人灭口。要说是大老爷派人干的,那时间点和方式都选的太不正常了。如果是徐家派人干的,然后嫁祸魏家,倒是有点可能。但是,他们就不顾及一点亲情?而且,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谈而必须用灭口的方式?这么一来,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所以让人难以理解。”
“那先到这里吧。”马梅拿过记录本让魏风签字画押:“你犯了杀人案。虽说不是有意害人,但是毕竟造成了严重后果。先把你关在刑司大牢,等整个案件侦结后再定罪。你如果有什么线索能够提供,可以随时让人来找我。这些立功表现,会最终影响到对你的判决。”
魏风点头,沮丧的随着衙役去了。
“不管怎么讲,雨荷被害案算是结了。”方见合上马梅拿来的笔录,轻轻的嘘了一口气。
“而且,我们对徐凤案的许多细节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孟英在旁边接口说道:“其中出现了新的证据账簿,让案子的起因和案犯的范围进一步缩小。”
“徐家和魏家的矛盾也浮出水面。”马梅补充道:“我大胆推论一下。因为某件事情,魏家和徐家的合作出现了某些龌龊,导致两家关系紧张。做为两家中间联系的关键人物,徐凤必定掌握着一些令双方都十分看重的东西。或许到了摊牌的时候,其中处于劣势的一方为了泯灭证据,或者除掉证人,才做出杀人恶行。”
“这件事对当事双方都很麻烦。不管谁做的,都是一次很冲动的蠢事。”方见覆手而叹:“我还是不能理解凶手的心理。”
“不会是女人干的吧?女人往往做事令人难以理解。”坐在一边的胡德海放下手中茶杯,笑呵呵的说道。
“你不知道方见的外号叫妇女之友吗?”马梅嗤笑一声:“女人的心思他最懂了。”
“那下一步我们应该如何确定侦查方向?”范成大及时的纠正了会议的方向,防止一次严肃的会议变成胡闹。
“在魏家暂时得不到太多的东西了。”方见思忖着:“不过我在魏风的口供中发现了一个细节。”
他把头转向马梅:“魏风说两个月以前徐家的矿产生意发生了一些意外。从这点,你能否产生一些联想?”
马梅眼睛一亮:“两个月前..你是说,明珠矿案?”
“我们破获明珠矿案的时间,恰恰就是两个月前。而明珠矿场中大批的走私矿石被截获,这些矿石送到哪里去,下家是谁都没有查出来。现在看来,明珠矿与徐家之间完全有可能有利益输送的关系。”
“我们远在庆州,明珠矿案至今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谜团。”胡德海好奇的问道:“方大人能否给我们说说整个案子的情况,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
“有何不可?”方见一笑:“让马梅来说吧,她的口才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