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韬双目如电,紧紧盯着对面的黑袍人,仿佛勾起了尘封已久的回忆:“居然是你!没想到今生还能遇到多年前在两军阵前暗算我的奸人!”
“哼哼。”黑袍人冷笑一声:“看来那几个小子是被你们制住了。不过就凭你们的身手,想要在老夫这里讨到好处,却不容易呢。”
“冷山。”方见看着黑袍人,淡然说道:“今日既然将你诳来,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把你放走。这些年你在宣州血债累累,也到了清算的时候了。如果你能够反正自新,将背后黑手供出来,或许还能留下一条性命。”
随着一阵衣襟拂动之声,五条鬼魅般的身影越过墙头飘入院中。他们分别站立在冷山的四周,将冷山所有的退路统统堵住。在远远近近的房顶、围墙上,不断的出现手持兵刃的彪悍身影,将方见所在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远处一栋民宅的房顶之上,孟英手持射天弓,遥遥锁定了冷山的身影。一旦他有所异动,便会数箭齐发从空中进行压制。在她的身旁,马梅、潘月影手持宝剑护持在侧,随时准备冲过去与冷山决斗。肖青青握着一根细细的尖刺,紧张的望着场中的情势。后面稍远处,青玉握着莫语的小手,盯着场中的一举一动。
甫一看见冷山,莫语的瘦小身躯就不可抑止的抖动起来,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的眼中放射出迷乱的目光,小手把青玉的手掌握的一阵剧痛。青玉看她情形有异,急忙轻拂她的后背,稳住她似要崩溃的心神。
过了一阵,莫语稍微平静下来。她的口中清晰的吐出了两个字:“冷山!”身体就要往前纵。
青玉急忙制住她就要扑下去的身形,看着莫语恢复正常光晕的双眸:“你的记忆恢复了?”
“玉姐。”莫语感激的看看身边的青玉:“这些日子,谢谢你照顾我。这冷山是我们家的大仇人,我要下去跟他拼命!”
“你不要着急。”青玉把她拉住:“以你的身手,下去也是送死。此刻冷山已经被我们团团围住,料定他也逃不出生天。待事情解决之后,我们再细说不迟。”
莫语点点头,已经看清场中的局势。她拉拉青玉的袖子:“玉姐,我们到前面去。”
二人向前而行,来到第一层包围圈处。此时冷山已经看清了周围的五个老者,不由发出一声冷笑:“你们可真是处心积虑!居然出动了宣州仅存的隐世高手来对付我。刘伯韬,我料你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暗算我,不妨出来聊聊。”
“冷山。”方见上前一步,冷冷看着对面的黑袍人:“你这一生作恶多端、人神共愤,到了此刻仍然不悔悟吗?”
“年轻人,莫非是你在对付我?”冷山看着方见,心中微微讶异:“看你年纪轻轻,难道真有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
“今日此处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对这样恶迹累累的巨擎,方见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你稍微有一点判断力,就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哼!”冷山阴冷一笑:“莫非老夫此刻自首,你们还能放过我吗?”
“死罪难逃。”方见冷冷说道:“如果你肯自首并供出幕后指使,或许可以多活些时日,最后得个体面的死法。”
“你说话倒是直率。”冷山嘶哑的声音说道:“既然难逃一死,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吧。”
说完,他从袍子里掏出了一根白晃晃的哭丧棒模样的兵器,将它横在胸前:“放马上来吧,今日我们不死不休!”
“冷山狗贼!”外围处一声呵斥,原来是正在观战的莫语看到冷山手中的兵器,再也按捺不住,大声骂道:“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叛徒,还有脸拿着古墓派的兵刃在这里叫嚣!还不交出镇派之宝、自尽谢罪!”
冷山心中一惊,扭头望去。待看清莫语的容貌,不由心中一凛:“你是何人,与莫无邪老匹夫是何关系?”
“今日也不怕告诉你!”莫语气急,戟指骂道:“莫无邪他老人家是我的曾祖!当日你将古墓派满门屠尽,恐怕没想到当时我祖父在外邂逅我的祖母,已经留下了莫家的一支血脉!今日你恶贯满盈,莫家和古墓派的数十名冤魂在那边等你,就是你到了地狱也不会安生!”
古墓血案一直是冷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此刻被莫语道了出来,不由心中惊怒:“臭丫头,我先送你归西!”
他的身形如鬼魅一般,便向着莫语这边扑了过来。宣州诸老怎会容他放肆,齐齐跃起,手中兵器一起向他攻了过去。
现场顿时陷入了鏖战。冷山身形如电、左冲右突,手中哭丧棒如同一条银龙一般攻向五老的要害。怎奈五老都是天级高手,功力深不可测。虽然冷山功力高绝,但是哪里会是五老联手之敌。战了几百回合,冷山已经处于绝对的下风,身上添了无数伤痕。
“自作孽,不可活。”方见看形势已定,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看看身边全神观战的刘伯韬:“刘叔,发信号吧。”
刘伯韬点头,从背后取下一根半米来长、手腕粗细的信筒,激发了筒内的机关。随着‘嗵’的一声巨响,一道绚烂无比的光带冲天而起,在宣州城上空数百米处散开,形成了一朵绚烂的彩花,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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