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段阮雪

晚饭过后，胖子打来了个电话。他兴奋的讲述了他在游戏里混的如何风生水起，就等高阶地图遇到吴言，好带他纵横四海云云……

刚挂断胖子的电话，吴言却又接到了一个让他极为意外的电话。

“你好，你是吴言？我是小楠的舅母。如果明日你方便的话，我想我们可以见一面。”

......

叶小楠是吴言的大学同学，人很漂亮，笑起来会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那一天，樱花烂漫，即便图书馆深处也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吴言从书架的角落里站立身来，隔着书架，他看到了一双纯净地让人窒息的黑眸。那双黑眸的主人，也像是被这突然出现在视线中人头吓了一跳，如同受惊小鹿一般轻轻一颤，眼中波光荡漾。那一刻，吴言也不得不承认，他被这个气质淡雅的长发姑娘深深地吸引了。

这下来的日子，两人几乎每周都能在图书馆碰到几次。二人似乎也习惯了这样默默的插肩而过，如此，一晃就是大半年。

“嘿，你知道东野圭吾的《白夜行》在哪么？”

“啊……嗯。”

这是二人的第一次对话，也刻印在了吴言的心里。

……

一个月前，叶小楠要离开江南回京都。她在登机前，回头看见傻傻呆呆地望着她背影的吴言，露齿笑道：“等我回来，我们交往吧！”

吴言目瞪口呆，一时手足无措。只听见银铃般的轻笑，萦绕心头，久而不绝。

读大学的的时候，吴言一直以为叶小楠家境普通。因为她穿着素雅，行为节俭，低调的让人心生怜爱。可......临近毕业的时候，吴言这才听同学说起叶小楠的家族背景似乎很深，深得令人惊颤。

自从叶小楠的身份在同学中传开以后，秦天便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攻势。不过，叶小楠并不为此感冒。这反倒让吴言成了她的挡箭牌，常常被叶小楠强拉着成双成对地出入食堂、教室，参加社交活动……这一切的一切让从未在女人身上受到过挫折秦大公子非常恼怒，他自然把敌视的矛头指向了吴言，积怨渐深。

......

次日清晨，吴言早早起床，时隔多日再次进城。

吴言寻着地址，找到了位于市郊碧波湖畔的茶舍。茶舍就像是喧闹城市中的桃花源，寂静典雅，古色古香，与快节奏的城市生活格格不入。吴言明白，这才是真正有钱人消遣的地方。

房屋装饰得非常雅致，矮小的茶座，洁净的地席。美妇席地而坐，优雅的品着香茗。吴言在这里，第一次见到叶小楠的家人，那个电话里说是她舅母的中年美妇，段阮雪。

段阮雪礼节性地招呼道：“你就是小吴吧？来这边坐。”

吴言打量了房间的构造，犹豫了一下，将鞋脱在门口。竹制的地席十分洁净，清香扑鼻。吴言席地而坐，与美妇相对而望。

煮茶的侍女给吴言到了一杯清茶，香气四溢，淡而不散。

“我是小楠的舅母。”段阮雪开门见山，长久在商业谈判桌上养成的凛冽气质，沉稳而具有攻击性。

吴言礼貌地点了点头：“您好。”

“喝茶。”段阮雪不动声色地将吴言上下打量了一番，即便吴言耳蜗颤动的细节她也尽收眼底，敏锐的职场观察力让她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了个初步评估。

“挺香的……”吴言抿了一口，并未品出什么滋味来。到了此时，他反而没了先前的忐忑。既然这美妇沉得住气，他也心安理得地喝着茶。

好半晌，段阮雪轻轻一笑道：“我也不拐弯抹角，我今天来呢……是代表小楠的家人想和你谈谈。我们长辈间的意思呢，是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一下你和小楠之间的感情。”

吴言平静地听着，并不搭话。

“小吴你呢，说实话，我对你的的第一印象不错。不过，仅仅是不错而已。”段阮雪食指轻轻敲击着茶座，像是一下下在击溃退对手心里防线。她继续说道：“京都汇集了全国的青年才俊，有经纬之才者如过江之鲫。所以呢，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先问问你对小楠的家族怎么看？”

听到此处，吴言这才抬起目光，毫不避讳地直视眼前的美妇。纵然是青春年华不再，一股成熟的韵味却在她身上越积越厚，就像是一坛香醇好酒。虽然语气咄咄逼人，但段阮雪始终保持着内敛的矜持婉雅，绝不是小家小户能故作出的淡定。

吴言想来想，说道：“小家为家，大家为国。”

段阮雪美眸一闪，显然对吴言的回答的回答感到惊艳。但她还是轻笑着摇了摇头：“你自以为的那点才华，在普通人群中或许还算不错，但在大家族眼中却算不得什么。”

吴言反问了一句：“您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么？我想问问小楠现在怎么样？”

“她很好。”段阮雪面无表情，语气没有丝毫情感波动地，“如果非要说，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吴言听到此处，站了起来，整理了衣裤，就欲穿鞋离去。不怒不躁，反而嘴角微扬。

“恼羞成怒了？”美妇美眸波光一闪，她也没看明白这个看上去应该沉得住气的年轻人为何有此举动。

“其实，不该您来扮演这个角色的。”临行前，吴言朝着美妇自信一笑：“我清楚大家族的生存之道，也大致猜到了您今天来的目的。或许我现在是个并不入眼的小角色，但我做好了准备……”

“终有一日，我必将堂堂正正地走进她世界！”

那一刹那，仿佛无尽光环尽敛黑眸，深邃久远。

段阮雪抿了一口茶水，望着吴言的背影，自语道：“有意思的小家伙呢......”

……

“叮~欢迎你回到游戏。”

【白夜】Lv10

生命值1300/1300体力值105/105真气值13/13

职业：降魔道士，初级剑士

称号：无谓的旱鸭子、好奇的菜鸟，小小书童

装备：龙泉古剑（降魔）、明光护心铠，青云龙纹佩，鹿王皮裤、云纹履，木指环，斑纹护腕，斑纹内甲

技能：【控尸术】，【咫尺天涯】，【降魔剑法Lv1】，【归元心法】、【拔剑术Lv3】，【冲撞】，【掷剑术Lv2】，【替身术】

此刻的吴言，属性技能不可谓不强悍。初级剑士的职业居然和降魔道士并存，意味着吴言的职业技能面会更广。

……

“叮~发现普利斯海港，世界阅历+20.”

普利斯港是一座规模宏大的皇家海港，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海盗和冒险者。海港内长年停泊着许多取下海盗旗帜的海盗船；这普利斯海港不但是一处守备严明的皇家海港，同时也是一处海盗集中销赃的大黑市。

吴言驾驶着乌篷船，穿过海上的一道透明的屏障，普利斯海港就映入了眼前。

“【主线提示】：您可以选择招募一个伙伴，听说酒馆就是一处好去处。”

吴言的乌篷船缓缓划入海港，穿梭在海港内一排排大帆船之间，就像是在大象脚下穿梭的老鼠。

“喂！冒险者，入港费每天10金。没钱的话，带着你的破船滚出海港！”码头上，一个光头壮汉扯着嗓子喊到。

“哦？还有停泊费？可不便宜。”吴言眉头一挑，他这才明白为何刚才在海港外看到那么多破烂的渔船，小帆船，原来都是舍不得交钱的玩家船只。

乌篷船虽然小，可性能却不差，吴言也没放弃的心思。掏出一个小钱袋，丢给了光头，粗犷道：“嘿，大块头！看好我的船。”

光头掂了掂钱袋，露出一口黄牙道：“草鸟，老子拿裤裆里的鸟保证，这海港内的船只，没人敢打主意。”

……

“主流的西方文明设定地图么……”吴言负着手，仰望着整座依山而建的普利斯海港。黑灰色的石砌城楼，密集的尖顶石堡，狭小肮脏的街道。各式打扮的海盗，站在高墙上巡逻的皇家卫队；贵族、平民、奴隶；商贩，流莺，偷钱袋的孩童……一个个鲜活的NPC勾勒出了一副完整的西方中世纪繁荣场景。

吴言细细体味着这段只有在书中描述见过的文明，此刻他更像是文明的亲历者，见证了数百年前伟大的中古世纪文明。

普利斯港是个月牙形的港湾，属于菲利普男爵的领地。站在港湾内几乎任何一处，都能看到南半岛上那座气势恢宏的古堡，菲利普古堡！

吴言走到城楼下，排在了进城的NPC队伍后。

城门口站着两排纪律严明的皇家卫队，洁白的紧身裤、深蓝色的呢绒军装，还有那一人高的火枪。

城卫官敲击着桌子，向吴言咆哮道：“嘿，冒险者！入城费，10金币。城里夜晚宵禁，你最好能找个旅馆老实的呆着，否则城卫兵会让你尝尝大牢的滋味！”

吴言再次掏出了一袋金币，丢给了城卫官。即便是这城卫官态度再恶劣，他也犯不着和一堆数据发火。

“二阶地图果然很耗钱啊。看样子城里想要安全下线就必须的找到一出安全的地方，否则说不定上限的时候角色就在大牢里了。”吴言从NPC的言语中分析出了很多有用信息。

玩家玩游戏下线后，角色是在原地停留。新手村是安全区，你只要在村子里，随便在哪下线都没事。可二阶地图就像是一个吞金兽，无时无刻不再压榨玩家的钱包。他可不认为，城里的旅馆能免费让玩家住宿。

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吴言漫步走在了城中。普利斯城不小，走了近两个小时，吴言这才大致摸清像是药剂店、武器铺、酒馆、赌坊、城卫兵营房、教堂等一些主要的场所，还有更多的繁杂的居民建筑却不是短时间内摸清的。

“大胡子酒馆”就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远远就能听见酒馆内的吵杂。

“大杯朗姆酒，30贝利”

“小妞，80贝利”

“租房，1金币/晚”

“物价还不算太贵！”吴言看了看酒馆门口破烂的招牌，嘀咕了一句。

【注：】“贝利”是海盗世界的通用货币。1贝利=1铜币。

……

“叮~您有新的通话提示。”

“喂，大叔，你也到2阶地图了？”

“嗯。”

“你在哪？我来找你。”

“大胡子酒馆。”

“好，我一会儿就到。”

酒馆内时刻飘荡一股浓郁的怪味，酒精、汗液、脂粉混合的浑浊空气让人呼吸一滞。酒馆一楼并不宽广，吴言一眼便瞧了个通透。

大厅左侧是酒柜，酒馆老板捋着他那特有的栗色大胡子在招呼客人。大厅里的原木小桌坐着几桌喝的烂醉的NPC水手，还有一些明显海盗妆扮的邋遢壮汉。酒柜吧台前，一个婀娜的红发女子正在端着大杯的朗姆酒闲坐。

“酒吧里没人搭讪的美女，要么是人妖，要么大有来头。”吴言心中一笑，轻轻摸了摸鼻子，朝着酒柜吧台走去。

“嘿，老板，来杯朗姆酒。”吴言丢出一个金币，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高脚木凳上。

“欢迎你，冒险者。”大胡子老板笑道，递过一杯一尺高的大木杯，继续说道：“如果你的船需要招募水手的话，我这儿有不错的推荐；你如果想打听消息，价钱可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