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幽深,凤离歌端着茶水,敲不出面上的波澜“为何要与我同去?”
“宁家的这场婚礼就是宣布与药阁对立,虽然主要原因是萧云逸与宁娴翻脸,但也少不了我从中挑拨的功劳,所以这次我不能与药阁一同出现,需要换一个身份出席。”白冉侃侃道来。
她仔细想过,宁娴的这个喜帖送的很精妙,没有通过药阁送给她,而是单独差人给她和颜霖各送了一份,这便是提醒她,是时候表明立场了。
“那你想要什么身份?”凤离歌晃了晃茶杯,眼神落在茶杯内左右摇晃的茶叶。
“我都替你想好了,我就作为凤家的外聘炼药师出席,你只需给我一个凤家的令牌以表明身份,其余的就不用你帮忙啦!”白冉笑了笑“我想凤家主也不会有意见的吧?”
她帮过凤家那么多次,这点小人情,凤家主应该很乐意卖给她。
“嗯。不错的计划。”凤眸盯着茶杯内沉底的茶叶,映着茶水的光亮,一双凤眸顿时变的清澈起来。
“那你这是同意了?”白冉弯起嘴角,站起身来。
她就知道凤离歌不会拒绝她。
凤离歌缓缓抬头,单手勾起白冉素白的指尖,眼眸幽深的望着她“冉冉,你就没有别的想法吗?”
“什么别的想法?”白冉顿住,不懂凤离歌再说什么。
凤离歌垂下眼帘,眼中闪过一瞬的失神,微微摇头“没什么,你只管计划,我只管言听计从。”
大婚当日,白冉一早便穿戴整齐,准备骑马去宁府。
婚礼这等正经仪式,必须要有些骑乘工具才说得过去,旁的世家大多坐马车,而她只是药阁中的炼药师,况且也不与药阁同去,骑马足矣。
刚打开大门,白冉便惊讶的瞪大了眼。
“你怎么来了?”
凤离歌静立在牌匾之下,今日穿了一身银灰色的竹叶暗纹的锦袍,日光下上好的绸缎散着华贵的光泽,衬得他高贵清雅。头上别着白玉雕刻暗龙纹的头冠,一枚浑白的玉簪自冠中穿过,笔直平整。
平日里额前的碎也被束了上去,肩上落着悉心整理过的墨,如绸布般连绵顺滑。
白冉倒吸了一口凉气,今日他的领口也不大一样,露出了一小截脖颈中间的锁骨沟壑,棱角分明的脸庞挂着轻浅的笑意,凤眸中似有华光,华光中白冉看到了自己花痴的倒影。
“咳咳……不是说好了到宁府再给我令牌的吗,怎么来这里?”白冉连忙低下头,使劲儿揉搓着自己的脸蛋。可不能让凤离歌现她又花痴,不然又要笑话她。
“我想了想,既然是凤家的炼药师,与我一道去更有说服力一些。”凤离歌薄唇微勾,凤眸中顿时流光乍现,勾走了白冉的注意力。
她还未见过如此打扮的凤离歌……可今日不是宁娴的婚礼吗,怎的瞧起来他更像新郎官?
“可是现在时间还早,若是坐马车,怕是要提前到呢。”白冉抬头看了眼还在东侧的太阳,有些纠结。
若是早到,见到萧云逸来岂不是很尴尬。
凤离歌眼神在白冉身上溜了一圈,眉心微有蹙起“你就穿这个?”
白冉挑起眉毛,低头看了看自己“怎么,不妥吗?”
这衣裙已经是她衣柜里为数不多的非白色的还算得体的衣裳了。
凤离歌拉过白冉的手,带着她往宅院里面走“嗯,太素了,这等场合穿成这样会让别人怀疑你在敷衍宁家。”
白冉狐疑的看着凤离歌,她身上这套衣裙也是花了百十两银子买的呢,虽说比不上世家大族的价值,但配她的身份已经绰绰有余了啊!
凤离歌关上房门,走到内室,拂袖一挥,软榻上便躺着一套整齐的浅蓝色衣裙和一套银质饰。
“我知道你不喜高调,所以饰上只嵌了少许白玉,不会引人注意的。”凤离歌说完,撩开帘子走了出去“快些换上,我等你。”
白冉怔怔的看着凤离歌的背影消失在帘子后面,上前抖开厚重的裙裳,顿时吓了一跳。
衣裙是锦锻做的,与凤离歌身上的衣料相同,只要有星点光亮,便会泛出低调华贵的光泽来。
衣裙下还有一件薄薄的披风,绸缎上绣着玉兰花,暗纹在日光下微微亮。
这一套,足够买下她身上这件足足十件了。
她今日的身份只是凤家的炼药师,若是穿着与凤离歌同等衣料的裙裳,定会引人猜想的吧。
白冉正对着饰和裙裳不知所措的时候,屋外又传来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