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和弟子一个样,弟子又和兄长一个样,这到底是谁的朋友……”地长老无奈的将颜霖的鞋脱下,两腿放到床榻上摆正。
白暮秋沐浴更衣后,哼着小曲走进屋里,先是看了依旧睡死过去的白冉,口中的曲调渐渐消失。
“怎么样?”白暮秋凑到地长老的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这孩子与伤他那人的实力差距太大,受内伤极重,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需要好生修养,短期内轻易不能再动用灵力。”地长老长叹了一声,看着颜霖苍白的面色,眼中满是心疼。
他虽没能亲眼所见,但只看他胸前的伤口便知那人一定是下了死手。
白暮秋深深的看了颜霖一眼,薄唇抿了抿,低声道“那小冉呢,她有没有事?”
“这丫头精得很,她说没事一定没事,只是动用了太多灵力身子受不住,睡一觉就好了。”地长老面上闪过意思轻松。
听得白冉没事,白暮秋心中松了口气,将地长老从房中请出,到院中的凉亭坐下。
“您可知是谁伤了他们?”白暮秋边说边倒了杯茶水,推到地长老面前。
“我赶到之时这两人便已经狼狈不堪,具体我也不知是何事,只知道那是药阁泽天长老的房间。”地长老苦恼的摇头,他也想知道事情经过。
“小冉在药阁里的处境很不好吗?”白暮秋眉心轻锁。
地长老眼皮抬起,疑惑的打量着白暮秋。
“我刚从下界上来,对她现在的情况了解甚少。”白暮秋连忙解释。
地长老这才点头,缓缓道“这丫头心性虽直,但在药阁中向来与人为善,就连素来瞧不起旁人的玄字院长老也对她青眼有加,况且又与少阁主交好,与阁主来往密切,药阁上下对她都是赞赏,今日之事老夫也参详不透。”
他自问对白冉有些了解,她在药阁外与药阁内判若两人,在外撒泼打架仿若常事,而在药阁内却乖巧异常,不但是对那些长老们时时恭维,就连玄黄两院小弟子们都会时常议论白冉待人良善,不似其他炼药师总端着架子不理人。
白暮秋眸子微垂,打量着桌上的棋盘,又道“凤家在上界又是何种地位?就是与白冉有婚约的凤家。”
怕地长老不知道,白暮秋还特意补了一句。
“凤鸣山凤家?那可是上界最大的世家大族,凤家嫡系出生便有极强的灵力基础,以往都是避世不出神秘得很,眼下因为这位少主的出现,凤家与其他组织才有了些瓜葛。”地长老激动的拍了下桌子,棋盘出险些散架的声音。
“这么大背景?”白暮秋眉梢飞起。原以为在下界时的王爷身份已然是尊贵万分,没想到到了上界,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人。
看来他还错怪凤离歌拐跑了小冉,敢情是小冉占了他的便宜!
“你连凤家少主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就让这丫头许了婚约?”地长老也挑起眉毛,不敢置信的回看着白暮秋。
微微一怔,地长老似是反应过来“难不成她自己把自己许给凤家?”
白暮秋讪讪的点头,嘴角的笑容有些生硬。
“简直不成体统!这若让凤家家主知道,是会丢了丫头的脸面,嫁过去岂不遭人看轻?”地长老蹭的站起身,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透过窗子,紧盯着窗下那模糊的身影。
白暮秋风轻云淡的摆摆手,舒服的靠着椅子,抿了口茶水“您老别瞎担心了,白冉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尤其是在凤离歌面前。”
小冉一直看不起那些在男子面前故作柔弱的女子,所以只要她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便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就会想尽办法解决,总之,白冉绝对不会让丢脸这种事情生在自己身上。
这也是他知道白冉许婚后自我开导的主要理由……
“皇上不急太监急!”地长老没好气的一屁股坐了回去。
白暮秋又从地长老口中得知了许多白冉的事情,深知她在药阁中的不易后,决定第二日去店里看看。
这是第二日白冉睡醒时,叶彬站在窗外告诉她的话。
问都不用问,必定是白暮秋叫叶彬这样说的。
几日前,叶盛醒酒后觉得很丢脸,便趁着白冉出门的时候跑了出去,只留下叶彬在白冉的府中,说自己过一阵子再回来。
白冉还没问,叶彬便主动交代,他叔父觉得住在女子家中太没有男子气概,所以准备长途跋涉投靠凤离歌。
起身后,白冉先看过颜霖的情况,用自己的上古纯火将颜霖的经脉打通,又拿出秋歌堂用来治疗外伤的药液,差使流焰替他上药。
“让你炼制的三把武器完成了吗?”白冉盯着流焰的背影,忽然说道。
叶彬身子一僵,连忙低下头“没有,我只完成了一件,还是我最拿手的木元素武器……”
白冉一手搭上叶彬的肩膀,轻拍了两下“没完成就没完成,把头抬起来,男子汉要光明磊落,你只是没完成任务而已又没犯错。”
叶彬面色一怔,眼神盯着地面,却还是没动。
“要我帮你抬头吗?”白冉阴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