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昭站在原处,直觉着手中的那抹温暖空了。·
在她错身而去的那刻,他忽地往前拽回了她的手腕,“过会儿我送你。”
说着他攥住了她的手就往回走。
桃夭夭忽然生了怒意,试图挣开他的束缚,“你放手啊。”
见园子的下人很多,宇文昭忽地打横将她抱起来,再也不管她的反抗,大步向房间走去。
他一下子撞开了门,将桃夭夭放了下来。
砰地一下,门随即被关了上去。
“宇文昭!”
桃夭夭有些气恼,想推开他,身体却忽地反被他推在了门上。
他掰住了她的脸,低头就吻上来,一面他的手又放肆的摸了上来。
桃夭夭则不反抗的站在原地,表情十分的冷漠。
语气也十分的平静,“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早一天离开。”
终于,宇文昭松开了她,怔怔地看着夭夭的样子。
只听丫头冷冷淡淡的说,“王爷对我的喜欢,到现在就只剩下占有了吗?”
宇文昭的眸光一惊,“夭夭,你怎会这么想?!”
回应他的只有彼此的沉默。
他到底无可否认,他对她的爱掺杂着占有,他觉得因为爱她,才想着时时刻刻拥有她。
“王爷说后悔没时间陪我,难道没有逃避的念头?”
连着两回同房的不开心,让他们彼此在心底有一点点的芥蒂,不敢再去触碰,故而当政务繁多时,他便也消极的对待这样的不愉快,这段时间他回王府的时日少的可怜。
他总觉可以冷淡一段时日,让彼此想清楚,然而突然之间,他再也没了这种朝夕相处的机会。·
宇文昭不能否认。
眼看着她脸上的失望,他忽然拿过她的手,摁在了自己的心口,他的眼中浮出一抹急痛,“夭夭,此心天地为鉴日月可昭!”
桃夭夭唇角挤出一丝轻笑,“王爷这话说了几遍了?”
宇文昭当即犹如挨了一击。
也许是因为年前刚经了一场腥风血雨,过年这几日,皇帝一直借口身体抱恙,除了大年初一在礼部的主持下举行了祭天活动,并没安排君臣共聚的宴会,加之年时不用上朝,朝野内外都冷冷清清,大不如往年热闹。
淑妃治下的后庭也都力行节简,没办什么大的场合,只尽力做些讨好皇帝的事情。
就在年三十时,淑妃就小心说了这两天的事情,并提了提认亲,只见皇帝的脸色一沉,放下筷子说,“朕不想听这些闹心的。”
一句话就将此事堵住了,淑妃再也不敢多提。
大年初三,宇文昭入宫前来,没来及见夭夭一面,就被皇帝叫了他过去。
桃夭夭等了会儿没有等到宇文昭,便只好往回走。路上遇见淑华宫的宫婢,“娘娘宣郡主前来喝茶,长公主也已经到了。”
桃夭夭去了后才晓得淑妃设宴,到场的有几位公主和郡主,还有几位官员的夫人及千金,热热闹闹的一场。
桃夭夭饮了些薄酒,恍然有些上头,又想着去外面探探消息,看看宇文昭回来没。
她走了出来,方觉得身上有些冷,待要回去拿衣服时,腿上有些发软,晕晕乎乎,不知走了哪里。
有人过来搀扶自己,“郡主,您里头歇一歇,奴婢给您端杯醒酒的汤吧。”
桃夭夭摇首,“给我来杯热茶就好。”
头有些晕乎,不知不觉中她就走入就近的房间。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人,她寻了一处椅子坐下,俯首拿起了案上的一个折文。
本是瞄了两眼,却忽然看懂了什么,脑袋也跟着一清醒。
这不是关于朝堂之事的建议吗?关于废太子一案的,分析的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她又拿起一本,见是一章关于赋税增收和军银调整的阐述,言之有物,字体有点熟悉,虽端端正正却又遒劲有力。
天哪,自己这是去了哪里了?
待翻了文章的署名,竟然是宇文暄。
怎么会?这是他的书房?
她还记得从前他的字写得潦草,策论文章更是写得文笔不通,更别说提一些行之有效的策略。为此,宇文暄还求过自己帮他作弊代写。
不过短短一年,这针砭时弊、游刃有余的文笔,真的是宇文暄所写?
桃夭夭脑袋发懵有些浆煳,从座位上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一个婢女过来,“郡主,喝点茶醒醒酒吧。”
桃夭夭没多想,就手接过来就喝了下去,然后她准备装醉煳弄过去,毕竟六殿下的书房也不能随意进来。
然而,没走两步,她直觉得眼前一晃,意识迷煳,“郡主?”
迷迷煳煳中桃夭夭被人扶走。
话说宇文暄今日也被皇帝叫了去,结果醉了酒,摇摇晃晃地回来了。
淑妃娘娘的宴席还没散,在座的世家千金都忍不住想目睹六殿下的风采,未料宇文暄看了一圈夭夭不在,便与母妃打了招唿要回去休息。
淑妃与人使了眼色,“还不扶了殿下休息去?”
宇文暄被人搀扶着回去,路过书房,有人道,“殿下可是要在书房休息?”
宇文暄想了想,便也摇摇晃晃走了进来,先是书桌前扫了一眼,随即一个人仰躺在榻椅上,口中念叨着一个名字:夭儿,夭儿……
侍婢近前问,“殿下是在说谁?”
宇文暄登时一摆手,“出去!都给爷出去!”
他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入了书房旁的小阁,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完全没瞧见一旁昏睡的桃夭夭。
日头迫西时,宫里的人在四处寻郡主,淑妃娘娘发了火,“淑华宫就这么大,还丢了人不成?!每个地方都找一遍!”
这时候有个小婢女战战兢兢道,“所有的地方都找了,只有,只有六殿下的书房没找。”
“进去找就是。”
“殿下回来后歇在了书房,还撵了奴婢们出去,奴婢不敢前去惊扰”
如此,淑妃便说,“你们分头再去找找。本宫去瞧瞧暄儿。”
宇文暄听见外面喧嚣,迷迷煳煳的醒来,发现自己正拢着一个女人。他还以为自己是在那些风月场合,刚要发火推开,却见那还在睡着的女子,正是桃夭夭。
二人皆穿着浅色的睡衣,同盖一床被子。
“夭夭?”
他惊坐了起来,完全弄不清状况。
这时候外面传来动静。